三人走走停停,到了下一座城。
寻了一家食肆,三人落座后,有隔壁桌的男子仰慕妙玥,就上前来问:“不知姑娘家住何处,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妙玥莞尔一笑,不作答复,心中厌恶极了这样的人。那男子居然还敢上手,思砚蹙眉道:“休要无礼。”
那男子转头看了眼思砚,又说:“哎哟,还没发现嘛,这个小道姑也是极好的,走走走,咱们一桌吃饭。”
暮璬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桌上,杯中的水溢出,那男子抬着下巴,问:“怎么,不服啊。你挺贪心啊,一次带两个,不如我们分享分享?”
看着他逐渐猥琐的嘴脸,暮璬小施法术,让他一下子绊到在地,那男子觉得奇怪,又上前一步试探,抬手不受控制地打了自己一下,见鬼了见鬼了,看来这些人惹不得。男子回去席上,规矩的坐好。
“今日是中元节,不如晚上在这里留宿一晚,就不赶路了,两位觉得可好?”
“都好。”思砚说。
用了晚饭,他们三人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厢房。
小二带着他们上楼的时候,故作机灵地说:“官人娘子住这间,仙姑住这间。”
妙玥看了眼暮璬,暮璬看了眼思砚,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不是……”
小二略显尴尬,说:“真是对不住,看您两人俊男佳人很是登对的样子,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妙玥挽着思砚道:“我们住一间。”
他们各自回到房中,思砚让妙玥留在房中,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可是今日是中元节,妙玥一个人有些害怕,就拉住思砚不让她走。
“没事的,我将拂尘留给你,它是件灵物,会保护你的,若是不成,暮璬的厢房就在旁边,你有事了叫他一声。”
妙玥这才答应下来。
思砚走下楼,问正在算账的活计道:“近日可听说城中可有人丢了孩子的?”
那账房先生面露惊愕,一想,这道姑真是神了,这都知道,他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今日不能说这个,鬼节,忌讳!”
思砚正在想要怎么让他开口,先生的算盘上就多了一锭银子,原来是暮璬。
只见那账房先生将那银钱藏进怀中,小声说:“实不相瞒,还真有,就在中元节前两日,大家都说是子母鬼神在为中元节做准备呢。没了孩子那两家惨极了,一家全死了,一家只剩下孩子他爹了,城中人都不敢提起这事,只将自家的孩子看牢了,就当做不知情一般。等过了这中元节应当就好了。”
哪里有什么子母鬼神,真正的子母鬼神早就被佛祖渡化了,都是那老道与半魔女子闹出来的,如今接着中元节的幌子,只怕他们今夜还会行动,思砚想着就要出去。
账房先生道:“仙姑!莫要出去了,今夜可是鬼门大开的。”
“无妨。”
思砚走着,突然停下转过身去,暮璬也准备跟她一起出去呢。
“你不用跟着我了。”
“为什么?”
“妙玥姑娘还在这里,凡间的姑娘,对于妖魔鬼怪之说还是怕的,你留在这里,她也安心些。”
暮璬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今日小二的话你是不是生气了?”
思砚不解,问他自己为何要生气。
“你不生气吗?你为何不生气?”
“别闹了,你们两人就在客栈等我回来。”
思砚说完就出去了,他闭上眼,安抚自己平静下来,行,不生气,那就听她的话好好陪着妙玥姑娘。
她走出客栈,街道上还亮着几家商铺,都是卖些纸钱人偶之类的东西,街道上没有人,只能借着月光看清东西,惨白的月光将这道上照的十分诡异。
来到河流石桥,有一个老妇人正蹲在河边,握着手里的河灯迟迟不放出去。
思砚走过去,见河上还漂浮着好些河灯,想来都是人们寄托给逝去亲人的吧,她问那老妇人为何不将河灯放出去。
老妇人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道:“这就是他们送我的,我何须再放回去呢。”
思砚再看四周,河边依稀出现了好些人,都在打捞着水上的河灯,原来中元鬼门大开了。
月亮被藏了起来,水面上,街道中,一片薄雾笼罩着,却不似仙界那般,这有些骇人。
逝者的鬼魂手捧着属于自己的河灯,找到自己家中的路,走回去看看不舍得分开的亲人,而没有河灯的,就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就当是与这留恋的人界告个别。
这些出来的,都是还有执念驻足在黄泉,不愿意踏上奈何桥轮回的魂魄。不过这也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等中元节一过,若是还留恋人间,就会永坠地狱。
她自然是不怕这些,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向那个老妇人行了礼。老妇人并非凡人,自然看得出她超凡脱俗,也对她回了礼。
老妇人今日回来是最后看一眼她的孙子的,她捧着灯朝着回家的路走着,忽然间,她手上的河灯冒着一股黑气就快灭了,妇人神情惶恐,怎么办,那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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