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将军不如听小子将剩下的那些条件说完,然后再做决定可好?”
“那些?”田豫猛地一拍桌子,“还真是给你们脸了不成?一个个的二八八在这里吆五喝六的,南阳怎么回事你们自己不知道么?还有脸在这里提条件了,怎地,老夫给你们德楞了也就算了,还没完没了了!”
看着一口渔阳口音的田豫,这次地藏是真的愣住了,他也算的上是走南闯北许多年了,但是这么作为一个外臣,还是那种官职不低的外臣,张嘴闭嘴就是辱骂,他还真是有些呆愣。
虽然他年幼出山,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饱经风雨,不说其他,就说从连各个世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变成现在校事府的地藏,那也是经历了不少世事的,可是像田豫这种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现在的田豫,这么光明正大的开始破口大骂的田豫,让他想起了头离开许都之前,程仲德和他说的话。
“不要把你的那一套用在田国让的身上,他可是老一辈的人物,在这种人物面前,你那一套,行不通!”
最开始地藏真的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老一辈的人物,他知道的有很多很多,无论是他那位远在益州的师兄还是江东双绝,又或是曹氏五谋,但是他卢子家同样是一个天才,同样是一个不比任何人差的天才,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时代了,所以对于一些老人物,莫说田豫这种压根在那个时代排不上号的,便是程仲德和他那个师兄,卢子家都没有放在眼里。
结果从来了南阳之后,这个他看不起的田国让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大吃一惊,无论是环环相扣的算计,还是现在时而谦逊时而暴怒的性子,都是让他无比头痛的。
地藏看着一脸怒色的田豫,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那两个负责记录的探子,刚想劝他几句,结果就再次被田豫拍着桌子大骂一顿。
“少在那里指指点点的,瞅你那揍性,让他们记,他们能听懂么?许都那些人都什么揍性你不知道嘛,你好意思给老夫在这里呜呜咋咋的,老夫告诉你,这事儿想都不要想!”
“咳咳,田豫大人,咱们不是说好的公事公办么?您这怎么还骂开街了,实在是有辱斯文啊。”地藏脸上有些尴尬,强笑到,“候音当初毕竟是联络了关羽,现在又是这么一个情景,若是对他都网开一面,对战事不利啊!”
“老夫知道!”田豫并不反对,十分讲道理的认可了地藏的话,“老夫自然是明白朝廷的顾虑,若是不严惩,想来樊城一地的情况那也是十分危险的。”
“国让将军明白就好,我等也没有办法啊!”地藏看到田豫讲道理便长出了一口气,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不讲理,毕竟像田豫他们这个年代的人们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蛮不讲理!
“但是老夫知道归知道,人还是不能让你们动!”田豫大手一挥,将地藏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了,“侯令乃是候音独子,现在南阳郡之守卒过半都是候音曾经的麾下,剩下的也曾受过候音的恩惠,若是老夫将侯令拿了,恐怕从今天开始,老夫就别想再睡一个安稳觉了!”
“田豫大人!”地藏也是有些恼了,虽然他知道蛮不讲理也是田豫的手段,但是这不妨碍他心中出现怒气,“某家不是再和你商量,这就是朝廷的条件,你想要招降这群朝廷的叛逆,朝廷允了,但是只诛首恶,余者不论,此乃朝廷的底线!”
“首恶?”田豫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案,用更大的声音回呛到,“什么是首恶!老夫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当初南阳之乱完全就是宗子卿一人设计的,若是说首恶,那宗子卿才是真正的首恶!”
“田国让!”地藏听到了宗子卿的名字突然暴怒起来,猛地站起身来,“宗子卿乃是救出东里兖的功臣,虽然现在因为乱军之故行踪全无,但是毫无疑问,他乃是南阳郡的功臣,这毋庸置疑!”
“是么?”田豫看着一脸急怒之色的地藏却是丝毫没有买他的账,“老夫听到的怎么和地藏大人说的完全不同呢,老夫听到的是....”
“够了!”地藏直接打断了田豫的话,后面的话,绝对不能说出来,至少不能在这里说出来,“田豫大人,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或者现在就让你身边的这个小兄弟将本府的首级砍下来,然后带着那些余孽去投奔关羽?”
田豫看着不远处冷冷看着自己的地藏,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不过事到如今还是要办正事的,“他们不是余孽,他们占据郡城也是因为不堪役使,情有可原,如今更是保护了南阳郡城,挡住了马欢,可以将功赎罪了!”
“宗子卿乃是南阳郡之英雄,要入郡志!”地藏没有反驳田豫而是直接说道,“同样关于他们的事情,在郡志之中要冠以反叛之名,不过可以被宽恕,具体的,太守大人可以自行拿捏!”
“宗子卿不可再入南阳为官!”
“侯令这个人必须给朝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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