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间粗劣的话,却很合江离脾气,他满意地一笑:“卿卿那边的事怎样了?”
影九抱拳道:“已经按公子的吩咐,狱卒都打点好了,什么杀威棒提审刑,保管碰不到辛姑娘一根毫毛!甚至好酒好肉,锦衾玉裘,都流水般往大牢送,保管出来后辛姑娘不仅没受委屈,还能胖两斤!”
江离唇角些些抽搐:“差不多行了。营救武愚大人的事办得不错,只可惜大人已去,本公子甚至回想,若是不救他出来,他是不是能保下条命。”
“是武愚大人本来想出来,公子不过是借他一条道。命谏本就是大人的心愿,公子不必自责。”影九连忙叩首,暗了语调,“大人备好短剑,心意已绝,命早就豁了出去,又如何能怪公子。”
江离有些恍惚,回想断头台上那一抹白衣,激昂陈词,浩然正气,连他也不禁心神震彻,自觉若蝼蚁尘埃,无可比日月之辉。
无关乎地位身份手段聪愚,那日那般的武愚,确是劈开黑夜的日月之辉。
仰之弥高,望之弥煌。
“对呐。以死明志的心愿已绝,我若不送他去午门,反而是污浊这份丹心了。也罢,逝者已矣,惟愿从今天下,少些仁人志士,若武愚大人这般结局。”江离吁出一口浊气,眸底的自责澄清为干净。
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转了话题:“越王府长史,辛歧辛大人的事怎么样?”
这话问得很是古怪。明明只是一介平民,却在关心越王府的事,若有旁人听到,定要笑男子不知天高地厚,乞丐都说自己是玉帝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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