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垣颇为头疼的看着顾和蓉。
这位长公主殿下虽说不常来茗茶坊听他弹琴,可平日里却是没少变着法子的来寻他。
不是送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来,便是送珍贵的琴谱来。
都道拿人的手短,辛垣虽不大愿意承认,可他如今再见着顾和蓉时,却总是有几分心虚的。
“长公主前两日才来过。”辛垣微微敛着眉眼,浓黑的长睫轻颤。
也不怪辛垣好奇,顾和蓉本是按着顾昭蘅给她定下的规矩一月来三次的。这离上一回她来才没有个几天,辛垣记住了。
——
“我……”太后顿了顿,眸光温和地落在顾昭蘅身上,“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虽说你那时不喜与我亲近,我也是会隔三差五的召你进宫来。起初你还是愿意的,便是心底害怕,也还是会软软的唤我一声外祖母。”
等她老人家反应过来,想要同原主好好相处之时,只怕原主的性子已经养成。了,也……打心眼里觉得她的外祖母,是不大喜欢她的。
分明谁都没有错,却仿佛生生的错过了彼此的心意。
“您放心罢,这世上……原也是没几个人待我好的。”
可她不是原主。她如今,还是分的清楚好坏的。
大魔王一时间颇为心虚,这……她仿佛,更想瞒着自家外祖母了。
这哪里还敢让她老人家知晓真相?
达成了目的的某位殿下偷偷地扬起了唇角,他家皇祖母什么都好,可就是遇着与他家阿蘅有关之事时,便会少那么几个心眼。
倒是方便了他。
顾昭琮倒是很想多在寿安宫留上片刻,陪着自家皇祖母坐会,可他到底是一朝储君,虽说手中事务已经安排妥当,但临走前,还是有许多事儿要处理的。
也是因着这点子事儿,他用过了自家皇祖母亲手做的汤后,便忙不迭的回了东宫。
“他这些日子,可当真是要忙死了,”太后瞧着顾昭琮远去的身影,心疼道,“好在是到头了。
“殿下忙不忙的,我是不大清楚,”吃饱喝足的大魔王眯着眼睛歪在了太后身边,“只晓得您这些日子不轻松。”
太后默了默,嗓音似是惊诧似是感慨,“我们阿蘅是个聪明的姑娘家。”
失而复得,不是一桩那般好接受的事儿。等她老人家反应过来,想要同原主好好相处之时,只怕原主的性子已经养成。了,也……打心眼里觉得她的外祖母,是不大喜欢她的。
分明谁都没有错,却仿佛生生的错过了彼此的心意。
“您放心罢,这世上……原也是没几个人待我好的。”
原主性子怯懦软弱,从来是不敢做那些出格之事的,又从不与太后等人亲近,如今她一来,便性情大变,整日里黏着太后。
她老人家也是见惯了宫中嫔妃的勾心斗角的,她从来也不是一个鲁莽之人,便是一时间叫喜悦冲昏了头脑,可稍稍冷静下来,总是会觉出不对的。等她老人家反应过来,想要同原主好好相处之时,只怕原主的性子已经养成。了,也……打心眼里觉得她的外祖母,是不大喜欢她的。
分明谁都没有错,却仿佛生生的错过了彼此的心意。
“您放心罢,这世上……原也是没几个人待我好的。”
“莫说是您待我这样好了,便是……便是您也不喜欢我,于顾昭蘅而言,这世上亦是没有比您同我更亲近的人了。”
不管是对于原主而言,还是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们其实很像,只是比起原主来,从前她不曾对谁人抱有过期待,便也不曾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过,她争强好胜,天生不知道认输二字要怎么写。
太后瞧着眼前眉眼认真顾昭蘅,只觉得心底一酸,“说到底,还是外祖母……对不住你。”
不管旁人如何说,她自己却是清楚的。
不是她的阿蘅不喜欢亲近她,是她,对不住她的阿蘅。
“您放心罢,这世上……原也是没几个人待我好的。”
那时候她满心只有去世的衡阳,记不起衡阳还有一个女儿,她只记得自己失去了心爱的孩子,却也未曾想到阿蘅失去的却是她的父母至亲。
后来那些日子里,她待阿蘅的好,也未尝没有想要给自己求一个心安的意思。
顾昭蘅默了默,不管是为了什么才待她好,可那些关切,都是做不得假的。更何况她原也是顶了原主的身份,哪里有那资格来挑剔太后?
“后来,连我自己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与定国公府的那位老夫人渐渐地亲近了起来。我是知道端阳伯府上的教养的,便也未曾疑心过她,一心以为是她待你好。”
“你在府里有了个心疼你的祖母后,便越发不爱进宫来了,哪怕是哀家让人请了你来,你也是躲得远远的,仿佛哀家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您……很难过吗?”顾昭蘅睫羽轻颤,心底蓦然划过几分酸涩,这寥寥数语,哪里道的清她家外祖母那些年的辛酸?
“若是说不难过,那自然是假的。一直到如今,哀家都对衡阳有愧,那时候我只想你是衡阳的女儿,想来不亲近我,也是应当的。”
“阿蘅,我是受不住得而复失的。好容易等你如今亲近我,我是受不住你……再躲我一次的。那会子我还算年轻,如今却是没几年好活的了,便是我愿意等,怕是也没那机会了。”
顾昭蘅默了默,只觉得自家外祖母说的那话是生生的在她心底划了一下,“我……我不会的。”
“我知道的,你是个好孩子,你待我好,便不会在变了。原是担心你知晓了你母亲之事,会怨恨于我,”太后眉眼间带了几分释然,“如今也是解开了一桩心结。”
她其实,已经不在担心会失去她家阿蘅了。
或许是因着看出来了她与顾昭琮间的感情。又或许,只是看出了她家阿蘅的性子。
顾昭蘅瞧着太后莫名的显得有些哀伤的模样,忽的叹了口气。
这不是她外祖母的错。
可难道,便全然是原主的错了吗?父母双双战死之时,原主也不过还是个稚童。她能知道些什么呢?
都不必细想,顾昭蘅便能肯定,当时初初失去了心爱女儿的太后,是无暇顾及原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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