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不能只凭着这个。
虽然……这话里半点问题都没有,有理有据。
妇人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她也没想仅凭着自己的三言两语便叫顾昭蘅相信她。
若非当初是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怕是也不会相信竟有人胆大包天到这地步。
更何况是自小在宫里头长大的顾昭蘅呢。
她亦是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是以更不惧怕顾昭蘅的怀疑和诘问,更有甚者……她只怕顾昭蘅不问。
“奴婢收拾公主的遗物时,也发现了一些东西。公主她大约也发现了什么,却没想到那些人动手竟然如此快。”妇人叹了口气,嗓音微颤,“那一战之前,公主还特地赶回了城中,她还与奴婢说,若是她有什么意外,让奴婢千万不要声张。”
若是她自己去了,而莫麒尚在,那便是把此事追究到底也无妨,她定是要把那胆敢算计她的人揪出来不可,左右只死一个莫麟,边疆尚有莫麒把守,不算伤筋动骨。
可若是莫麟也不幸去了,那这事便决计不能声张。因为大周从来都缺良将。
依着她对自己父皇的了解,他若是知道她的死是有人设计,他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牵涉其中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千刀万剐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可这边关世代由定国公府把守,若是莫麒去了,而莫麟再被杀了,一时之间到哪里来寻将领统领边疆?到那时候边疆不稳,军心不定,伤的却是天下百姓。
莫麟其人,虽说阴狠歹毒,可行军布阵却是一把好手,战场之上,他亦是冲杀在前从不退缩。或许对着他们夫妻的时候,这人是恨不能他们死的,可面对蛮子时,莫麟便是如同这大周所有将士一般。
他其实,能是一位很好的将领。
他们夫妻自己死了,总不能拉着天下百姓一起去。
而这件事,不光是衡阳长公主,便是连大公子也是知情的。他们夫妻死而有憾,但却愿意委屈自己。
依着她对自己父皇的了解,他若是知道她的死是有人设计,他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牵涉其中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千刀万剐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奴婢还发现了长公主写给奴婢的绝笔信……”妇人哽咽着打开了个带锁的盒子,取出了几张泛黄的纸来给顾昭蘅,“奴婢知道长公主殿下死的冤枉,可……奴婢有愧啊!”
“长公主殿下曾嘱托奴婢不要声张,不要让您知晓此事,可、可奴婢哪里忍得住,”妇人嗓音低沉,“奴婢原想着,远远的离开京都,在庄子上为小主子祈福,可却不曾想您寻到了奴婢。便是日后九泉之下无颜面见长公主殿下,奴婢也不能再瞒下去了。”
她知道自家公主不愿郡主活在仇恨当中,最初时,她也以为自己能做到。可这些,每每梦回时,她总是忘不了公主的音容笑貌,恨意一点一点侵蚀了她的心,想为公主报仇的念头一日强过一日,甚至开始恨起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主子。
她当然知道小主子无辜,可谁又不无辜,难道惨死边关的长公主夫妇便不无辜了吗?
顾昭蘅闭了闭眼睛,在睁开那双凤眸时,她眼底已经没了半点情绪,顾昭蘅接过了那几张轻飘飘的纸,却觉得自己仿佛接过了千山万水,她手中拿着的,是原主这一生苦难的开端。
钟远琛关切的看向顾昭蘅,到底是没有阻止她。
若是不把此事解决好,他家阿蘅怕是再也放不下衡阳长公主的死因了。钟远琛是个聪明人,纵然是担心的不得了,却也能控制住自己,他知道对于顾昭蘅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
此事不管是真是假,都该由他家阿蘅来看。
他再是心疼,再是恨不能取而代之,也只能是忍下去罢了。
顾昭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极快的在那信纸上扫了过去,说来也是奇怪,她分明是没有见过衡阳长公主的字迹,心底却笃定这就是她的亲笔所写。
在沉默当中,时间仿佛被拉的无限延长,一分一秒过的都慢极了。
顾昭蘅的神色一直都很平静,可直到她瞧见衡阳长公主写“已觉蹊跷,或为蓄意,若不幸罹难,而驸马亦未幸免,则切莫声张”之时还是没忍住泄了几分情绪来。
衡阳长公主的确早便知道有人在算计她,或者说,是有人在算计定国公府大公子,她的夫君。
可背后之人,又能是谁呢?定国公府向来不涉朝堂之争,安分的守着边疆这么多年,谁会想要他们的性命?谁又有能力,在这如同铁通一般的边疆驻军当中做手脚?
只有莫麟能做得到。
而她所思所想,其实也简单的很。
若是她自己去了,而莫麒尚在,那便是把此事追究到底也无妨,她定是要把那胆敢算计她的人揪出来不可,左右只死一个莫麟,边疆尚有莫麒把守,不算伤筋动骨。
可若是莫麟也不幸去了,那这事便决计不能声张。因为大周从来都缺良将。
依着她对自己父皇的了解,他若是知道她的死是有人设计,他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牵涉其中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千刀万剐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可这边关世代由定国公府把守,若是莫麒去了,而莫麟再被杀了,一时之间到哪里来寻将领统领边疆?到那时候边疆不稳,军心不定,伤的却是天下百姓。
莫麟其人,虽说阴狠歹毒,可行军布阵却是一把好手,战场之上,他亦是冲杀在前从不退缩。或许对着他们夫妻的时候,这人是恨不能他们死的,可面对蛮子时,莫麟便是如同这大周所有将士一般。
他其实,能是一位很好的将领。
他们夫妻自己死了,总不能拉着天下百姓一起去。
而这件事,不光是衡阳长公主,便是连大公子也是知情的。他们夫妻死而有憾,但却愿意委屈自己。
长公主殿下曾嘱托奴婢不要声张,不要让您知晓此事,可、可奴婢哪里忍得住,”妇人嗓音低沉,“奴婢原想着,远远的离开京都,在庄子上为小主子祈福,可却不曾想您寻到了奴婢。便是日后九泉之下无颜面见长公主殿下,奴婢也不能再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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