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可是信了?”钟远琛眯着眼睛问道。
他不怕顾昭蘅会疑心他,只怕顾昭蘅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顾昭蘅满脸疑惑:“我为何要信她?你就在这里,我只信你。”
钟远琛一怔,眉眼间却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很喜欢这样的、被人全心全意信着的感觉。
直到今个,寿康宫又来了传话的,几人是真真的放心了心。
上回瞧着顾昭蘅的意思,便是想要好了。其实他们这些人,比长乐郡主自己还盼着她身子好呢。
这虽说含混过去了,可真要论起来,到底是个隐患,但长乐郡主若是大好了,那自然是没有什么的了,这“关键证据”都湮灭了,有心人真若想拿这事儿开刀,那也越不过上面的太后与太子殿下,有那两尊大佛在,这日后可算是高枕无忧,再也不必为这件事儿忧心了。
这心底知道今个是去干什么的,几位老大人都高兴极了,走起路来也快了些,原本还要好一会儿的路程,硬生生的缩短了许多,足可见他们几人到底是有多急切了。
“这是怎的了?章院正怎的这般急?”太后还有些惊讶,这章院正平素里可是老成持重,最是看不惯小辈们行事无状的,她这又没什么要紧事,章院正急什么?
这事儿原本就是糊弄了太后她老人家一回,章院正怎么肯实话实说?更何况他马上就算是把这事给干完了,如今顾昭蘅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章院正可不想功亏一篑,平白担惊受怕这么长日子。
“老臣急着为郡主看诊,”章院正躬了躬身,“从前郡主脉象虚浮,似是有不足之症,可前回老臣来请平安脉,却见郡主的身子强健了许多。郡主是吉人自有天相,可老臣——说句逾矩的,老臣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好的如此之快的,心中奇怪之下,又犯了些医者的毛病。”
太后却不是个小气的,章院正这话说的还正是她心中想听的。
管她是吉人自有天相,还是因着什么旁的,只要身子好了,那别的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太后可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她这人只想看结果。
“若真是大好了,哀家重重有赏,”太后面上满是欢喜,“还要劳烦章院正再来诊一诊脉,也好叫哀家放心。”
顾昭蘅的身子,当真是太后的心病。
若是不能大好,只怕她日后是再也要睡不好觉了。
“臣等定不负太后所托。”章院正与两位副院判异口同声,答应的别提是多痛快了。
这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只怕他们还少不得得说些推辞,怎么也不敢说得太过绝对的,可这位长乐郡主——她的状况,几人都心知肚明。既能讨太后欢心,又不会给自己招惹祸事,何乐而不为呢?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睛动都不动的盯着几人轮流给顾昭蘅诊脉。
这可是她的心尖尖,容不得有半分错处的。
章院正与两位副院判也是心知肚明的,一点平日里要装出来的小心翼翼都没有,面上明晃晃的挂上了欢喜来——这怎么也得让太后先安心不是。
顾昭蘅是最自在的一个了,她的身子她自己最清楚了,原主那身子瞧着不大好,其实也是因着原主的精神一直都不大足,这连精气神都没有,身体还能好的到哪里去?她最多便是有些营养不良罢了。
其实就连皇后娘娘都误会了几分,原主会那般瘦弱,都是因着她心中一直都装着事儿,给她再多的山珍海味,她也是吃不下去的。
定国公府老夫人的胆子再是大,也没到那个地步。她算计的是原主的太子妃之位,是想叫原主德行无状,最好能伤透太后的心,叫皇家对她再没有半分的愧疚,可不是想着把原主给活生生的磋磨死。
这些吃穿用度,都是小钱罢了,他们定国公府又不缺银子,何苦留下那般大的把柄给旁人?那不是自己作死?
老夫人又不傻。
至于旁的东西,若若是要顾昭蘅来说,那也大都是因着原主自己生性软弱,不敢出风头,宫中赏赐的东西她一概不敢要,生怕自己会遭人嫉恨,如她母亲那般死无葬身之地。
与旁人又何干?
可这些东西,她自己知道便是了,说出来作什么?那位老夫人苛待原主也是真,她把原主从正常的祖孙关系中剥离出来,把原主身边所有可能的关心都剥夺走,最后将原主变成了她手中的提线木偶。
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女,平日里学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根本就上不得台面。
顾昭蘅既是承了原主的恩情,自然是要为原主打算了,至于旁的——关她什么事儿?
那位老夫人,可是在她来了这儿以后,还想要算计她的,顾昭蘅心眼一共就那么点大,怎么可能饶得了她?
恨不能叫老夫人倒霉呢。
她如今在乎的,也就是一个太后罢了,至于那位殿下,若是有时间,倒是可以关心一二。
定国公府的那些人——这才刚刚开始,他们想要算计的一切,顾昭蘅都会一点一点的毁了,让敌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毕生指望烟消云散,这滋味应当是很舒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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