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若要带,不如带奎记的八宝鸭,那才是京都顶有名的,说是有祖传秘方,是连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的味道。”听妤眼睛一亮,忙给顾昭蘅出主意。
“且这八宝鸭得排上许久,不如现在便叫人去?等郡主忙完正事儿回宫,正好能买上热乎的带回去。”
顾昭蘅拧眉,她想亲自去给自家外祖母买回来。
“这等时候郡主在意那些虚的作甚?”听妤能说会道,“有您这时时刻刻想着太后娘娘的心在,便是什么都没带回去,她老人家也不会怪罪的。”
真要是她们郡主亲自去排来的,只怕太后还会心酸呢。
这个道理,顾昭蘅也明白。
她家外祖母总是觉得哪里亏欠了她,寻摸到一点机会便拼命的想要给她些补偿。
可心里有愧的,却是大魔王自己。
阴差阳错的占了人家原主的身份虽并非她本意,可好处却是顾昭蘅捞到了的,不光出乎意料的捡回来了一条命,甚至还占了本属于原主的温情。
既来之则安之,顾昭蘅原也不是个扭捏性子,左不过是原主先去了,她才来的,也算不上有多对不起原主。
只是偶尔面对太后的关切,顾昭蘅还是有些心虚。
哪怕原主待太后并不尽心,甚至听从定国公府老夫人的挑拨,一心一意的以为太后不怀好意,对她的好都是因着定国公府的权势,可太后从未变过。
如同原主一心一意的逃避,太后是一心一意的待原主好。
说不上是嫉妒还是旁的,总归顾昭蘅心底不大舒坦。
——那样真心实意的温情,是她曾可望而不可即的遥远,却也是被旁人弃如敝履的东西。
这世道,果真是从不公平。
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不珍惜。
可到底是还有事儿要做,不能全耽搁了,毕竟大魔王明天还是更想留在宫里,哪怕只是来和太后说说也好。
听妤见她答应了,这才安排了人去排那几样有名的小吃。
顾昭蘅垂着眸,“等她们用完,记得去问问有什么想法。”一味靠着外力终归不是正途,这要是日后找不到说书先生了,她们总也不能不开门做生意了吧?做酒楼的,还是得味道好。
“郡主是说……”听妤眼睛一亮,“奴婢这便是嘱咐几位妈妈。”她们郡主可真是聪明呐。
跟着这样的聪明主子,听妤是半点都不担心日后如何了。
“你可真是,人没多大点,想的倒是真不少。”宿深神色温和,认真道:“阿羡,我心底是有数的。”
这便是……拒绝了。
顾昭蘅挑眉,她还不至于如此不知情不识趣儿。
“我记着了,必不会越过你来试探昭王殿下的。”
到底是人家两兄弟间的事,顾昭蘅终归是不好插手太过的。
她自是可以稍稍提醒宿深两句,可更多的,却是不好了。
这不是因着她与宿深感情不够深厚,宿深与她,终归不一样。天家再是无情,宿深身边之人待他,也全然是真心实意。
这般成长起来的宿深,谨慎之余,心底柔软,也是常事。
可她,她这样的人,原本便是冷心冷情的。
“并非我不信你,只是……我实在是不愿去疑心身边人。”
“你不怪我多事便好,”顾昭蘅看的分明,对宿深的心意再是分明不过,“左右如今也没有什么大事。”
再者,便是她对宿徽没有半点了解又如何?在那等敏锐的精神之下,宿徽若是存了旁的心思,是瞒不过她的。
且照着宿深那般说来,他与宿徽这些年来一直是亲近的,想来他若有意,早已经不知不觉的害了某位殿下了。
“我又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宿深无奈,他家阿羡都主动的关心他了,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旁人待他能至此,宿深怎么能反过来埋怨顾昭蘅?若真论起来,本也是他自己未曾先与顾昭蘅说清楚,才会叫顾昭蘅一直不打放心自家皇兄。
“你不曾与大皇兄熟识,不知他脾性,关于他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会对大皇兄的身份以及用心有所怀疑,都算常事。”
如他家阿羡这般幼时日子过的艰难的,倘若听旁人说上两句好话便巴巴的信了人家,怕是都活不到这般大。
某位殿下自己的看的通透,行事有度,顾昭蘅便也乐得偷懒。
阿酒还是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的,竟然会有这样完全生的一模一样的两个她出现。
那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又是假的?
而且,她们从前见到过的那一个,到底是她自己,还是另外一个人?
她是知道自家小姑娘的,那个小姑娘看似平日里张扬,可行事却较旁人更谨慎几分,她甚少会有像如今这般的神采飞扬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她家阿酒都是一副懒洋洋没睡醒的模样。
倒不是说那样不好看,只是她更喜欢阿酒现在这有那么一点小骄傲的样子。
“箐篱回来,我们再商议。”毕竟,那两人可都是去见了她的,等到她们二人回来,才好知道那现在究竟是一副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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