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某位殿下自己还想趁机给太后多上点眼药,他们家阿蘅虽说伶牙俐齿,可难保她不会掉链子。钟远琛可是半点都不打算要放过柳同甫。
一想到那沉迷美色,夜夜笙歌的人都敢肖想他家阿蘅,钟远琛便觉得自己忍不住想对他动手。
“皇祖母,我们把柳国公府的柳同甫给绑回来了。”钟远琛笑了笑,心底不痛快归不痛快,那也不能在自家皇祖母的面前表露出来。
还怪可爱的,这样的皇祖母,年少时应当是个很有意思的姑娘家,那股子鲜活气儿如今还能看出来,只可惜,叫这座皇宫给把一切都毁了。
若是她能来得早一些,能换个身份陪伴在她身边,或许如今的太后,也不会是这个模样。
是他想多了,依着他皇祖母对阿蘅的疼宠,根本不必他上眼药,只要把那事原原本本的与她老人家说上一说,太后娘娘定是会震怒的。
这眼药还是留着给他父皇算了,皇祖母年纪大了,不能受刺激,左右他父皇春秋鼎盛,经得起这样的大事儿。
且——还得记挂着有柳贵妃在,可不能让她三言两语的哄了父皇去。他父皇虽是个明君,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知道鬼迷心窍一般宠了柳贵妃这些年的父皇,会怎么做?
“孙儿让周湖把人带去了承乾殿,想来如今父皇那儿,已经有了决断了。”
顾昭蘅也是如此想的,她起身先搂住了太后的胳膊,一双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后看,生怕自家皇祖母给气出个好歹来。
她老人家的身子似乎一直都不大好,平日里本就该心境宁和,大喜大怒都不是什么好事儿,顾昭蘅对这些东西可在意的很。
若是因着她的事儿,害的她家皇祖母身子不好,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到原谅自己的。
太后眯了眯眼睛,眸光锐利,没有理会钟远琛与顾昭蘅的关切,一脸认真的问道:“当着你的面,他竟还敢对阿蘅出言不逊?”
太后也算是历经三朝的人了,哪里会那般沉不住气。再是惊怒,她也能先冷静下来,处理好那些该处理的事儿。
太后如今只是有点奇怪,柳国公府究竟是怎么教养的子弟?
她家阿蘅生的好看,会有人喜欢也是太后一早便知道的事情,这本无可厚非。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旁人喜欢她家阿蘅,太后也是高兴的。毕竟她家阿蘅那般好,谁又能不喜欢?只有那些眼盲心也盲的,才能做得出来。
便是有那性子龌龊的,在背后说些不入流的话,太后虽是心底不舒服,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管天管地,还能管得到旁人私下里议论什么不成?
太后眸色沉了几分,她自是没料到这里面竟还有宿琦的事儿,好端端的,宿琦竟然还能掺合进去。
“你仔细说来听听。”太后低声道,声音里带了几分失望,她是知道钟远琛的性子的,钟远琛虽不大喜欢宿琦,可两人既是血脉相连的兄弟,那若是当真没有确凿的证据,钟远琛绝不会给他泼脏水。
他既是开了口,那便也证明,宿琦当真做了他看不过去的事儿。
“二皇兄只道能在一品楼的,非富即贵,如柳同甫那般实在是冒犯,还不如让人守着,见见这是哪家的姑娘,也好上门拜访,”钟远琛眼底划过了几分讽刺,都不必费力气来给宿琦添油加醋,他自己做的已经足够过分。
说的可真真是好听,什么上门拜访,不过是想换了个好听的名头,其实还是要威逼利诱罢了。
可瞧着这两人的熟练样儿,钟远琛不觉得他们从前没做过这横行霸道的事儿。
今日是他家阿蘅,不管是柳同甫还是宿琦,都没那明目张胆动她的胆子,可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呢?保不准会遇着什么事。
真若是遇上个家族败落的,哪里敢拒绝宿琦与柳同甫?只怕是他们找上门后,便要立即应下了。
他身为大周储君,怎么可能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都是大周的子民,钟远琛虽不是个能轻易感同身受的人,可心底也是盼着他们能够安居乐业的。
只是——这与当着她家阿蘅的面来说,可便又不一样了。
若是当着钟远琛与顾昭蘅,都敢说那些话,如此大不敬之事,到底是柳国公府有了不臣之心,还是柳国公是个蠢货?
总是因着有柳贵妃在,皇帝才会对柳家多有嘉奖,可柳国公却半点心思都没有,他也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太后从不觉得柳国公会是个纯粹的蠢货。
那便只能是柳国公府心大了。这可不是件小事,需得小心的应对才是。
“那混账都说了些什么?先说与哀家来听听。”太后安抚地瞧了顾昭蘅一眼,指节却都无意识绷紧了几分,“皇祖母在这呢,阿蘅不用担心。”
道理归道理,生的好看也不是她家阿蘅的错,可太后心底怎么可能舒坦?
那是她的心尖尖!她都舍不得说上半句重话的,竟让那样一个蠢货脏了她家阿蘅的耳朵。若非是还有理智尚存,太后此时都想要去砸了柳国公府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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