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豁出去老脸不要说自个年幼无知了,还想她放了宿明月不成?
“郡主可别说这样话,”瑞王世子收起了心底的轻视,他还真没想到,定国公府的这个小姑娘如今竟然这般牙尖嘴利,说的他险些反应不过来了。
“今儿个因着这点子小事伤了和气,也想不出个解决的法子,委实是不值当,”瑞王世子叹了口气,“不如来日,我与舍妹在亲自去给郡主请罪,还请郡主今个便暂且饶了舍妹。”
“请罪倒是不必了,”顾昭蘅悠悠道,偏冷的眉眼间又多了几分寒意,她一字一顿的道,“只盼你们瑞王府能把姑娘给教好,别整天正事不做,偏要来学这长舌妇们的闲言碎语。来日若是再叫我听见半句有关我母亲的传言,定要去砸了你们瑞王府的大门,在请几个嬷嬷,好好的教教贵府姑娘的规矩。”
她神情倨傲,却偏生叫人讨厌不起来。
毕竟——就算是半个字不识的市井小民,也是明白道理的。在人家女儿的面前说人家母亲的是非,被打一顿都是不为过的,更何况,这不是都没有动手嘛。
瑞王世子的脸色霎时变了,半分从容都瞧不见了,咬着牙道:“郡主教训的是,在下定然一字一句的转述给父王母妃,不会错漏半分。
“是有事要与您说。”顾昭蘅眸子亮晶晶的,“皇祖母,可能先赏杯茶水喝?我是一路跑过来的。”
太后忙唤人来上茶,眼底满是无奈:“你这孩子急什么?我就在这寿安宫里,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这般热的天,从演武场一路跑回来,得有多累。
太后娘娘看着自家心肝额上的汗都要心疼死了。
顾昭蘅却不甚在意,“您别嫌我未曾沐浴便好。”
“小滑头,”太后笑着点了点顾昭蘅的额头,也没急着问她到底是有什么急事儿,笑眯眯的看着顾昭蘅喝茶。
“说吧,有什么事儿值得你一路跑过来?”
顾昭蘅一听自家皇祖母开口了,眸子登时便又亮了几分,她斟酌了片刻,还是有些怕吓着自家皇祖母。
“皇祖母,您可知道殿下他不日便要四处游历?”
“自然是知道,这一来,大周朝皇室每隔个十年八年的,总得有人四下去看看,也好知道百姓们的生活到底如何,二来读万卷书,也该行万里路,阿深来年都要十七了,还不曾看过这天地,这两回事赶到了一起,自然是要他去了。”
太后说着,狐疑的看了顾昭蘅一眼,“阿深与你说这作甚?”
“皇祖母,我从小被老夫人养在深闺,除却宫宴,几乎不曾踏出过定国公府半步,也很想去看看我大周的万里山河。”顾昭蘅目光灼灼的看向太后。
她知道自家皇祖母其实会答应的。
可却还是得好好的说才行。
“我想去出去看看,身在一隅,眼前皆是您给我的锦绣从,这样很好,可……”
“不必说了,”太后笑眯眯的打断了顾昭蘅的话,“你和衡阳母女俩当真是一模一样。”
顾昭蘅一怔,她与衡阳长公主?
“当年,你舅舅要去游历四方之时,衡阳也是这般来与我说的。”太后顿了顿,眼底划过了几分哀伤。
可那时,她没答应衡阳。
深宫冷寂,她无法想象若是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这日子该要怎么过。更何况那个时候的衡阳,已经隐隐的露出了几分想要习武从军的念头。
她哪里还敢放她出去看广阔天地?
这般算起来,她对不起衡阳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她的衡阳,本该是个如火一般的性子,却被她亲手禁锢在了京都的一隅天地里。
顾昭蘅只当太后是思念爱女,才会难过,这个时候大魔王根本不知道该和自家皇祖母说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大魔王便格外怀念从前,没什么是在医疗舱里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不可以。”太后依旧笑眯眯的,残忍的拒绝了顾昭蘅。
太后娘娘都说了,旁的可以商量,这个不可以。
顾昭蘅一脸沉重。
太后被她的脸色逗得笑了起来,“哀家可以去替你请一道旨意,省得旁人多嘴,坏了你和阿深的名声。”
顾昭蘅眼睛一亮,她虽不介意,可某位殿下不行。身为一国储君,身上怎么能有污点?
“可……”顾昭蘅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摇了摇头,“此事不急,皇祖母,殿下言他自有安排。”
她还想看某位殿下的热闹呢。
太后一愣,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也好,他既是想带你一起走,怎么也得给他找点麻烦才是。”
不然真以为她家阿蘅那么好拐走?
这个时候,太后娘娘完全的忘记了钟远琛还是她的乖孙,一心一意的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还在演武场没回去的钟远琛登时便打了两个喷嚏,惹得周湖神色紧张的差点去请章院正回来。
“我也很想知道,”顾昭蘅深知这个时候就得跟自家皇祖母站在同一条战线才行,不然她老人家大约真的要找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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