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谁让柳同甫不要命的跟定国公府有了联系呢,那可是害了衡阳长公主的一家人,她占了人家女儿的位子,合该为人家来报仇的。
只是定国公府盘踞京都多朝,此事非是一朝一夕间可以得到结果的,她也只好先拿这不开眼的出出气,日后等机会成熟,再拿莫麟的向上人头告慰衡阳长公主夫妻的在天之灵了。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给柳同甫松绑,说句实话,陛下可真真是没想到,会是顾昭蘅自己同意给柳同甫松绑的。
他还以为这个坏人的位置又该轮到他来坐了。
毕竟……皇帝一点都不想给此次之事留下半点后顾之忧,那他便必然得需要得到一份柳同甫的证词。
这事自然是寻不到什么毛病的,还全是为了顾昭蘅好,半点私心都未曾留下,但说不准还是会让太后心底不高兴。
他家母后毕竟一直都不喜欢柳贵妃的做派,也不大喜欢柳家,便是她老人家心底觉得很对,说不准也会找机会给柳国公府挑挑毛病,好让柳国公府不能那般好过。
可这话若是由顾昭蘅自己来说,那便是全然不同的了。他家母后不可能会觉得顾昭蘅是在为柳贵妃,在为柳家说话的,顾昭蘅也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和想法。
一时间,陛下甚至都觉得自己有那么点感谢顾昭蘅了,这小姑娘可真真是无意之间,解决了他的许多问题,让他不必为了如何安抚自家母后而烦忧。
这亦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好处。
没有人会不喜欢知道的更多一点的,哪怕是掌握着至高无上权柄的陛下也是一样的。
偏生他哪怕被戳的生疼,也不敢叫帝王看出什么不对来,只好强撑着道:“臣、臣与内子等一等这孽子,他虽放下大错,可臣既为人父,到底是做不到不管不顾的。”
他都这般说了,皇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自然是点点头应了。再者……谁让柳同甫不要命的跟定国公府有了联系呢,那可是害了衡阳长公主的一家人,她占了人家女儿的位子,合该为人家来报仇的。
自家皇祖母发话了,顾昭蘅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且她很快便要出行了,巴不得能多跟自家皇祖母相处呢。
至于某位殿下——日后多的是相处的时候,大魔王才不着急呢。
顾昭琮:“……”他家阿蘅可真真是个翻脸很快的姑娘家,这便高高兴兴的跟着皇祖母回去了,看都不来看他一眼的。
他腹诽归腹诽,到底是起身道:“还是且送您和母后回去,我再回东宫歇着的好。”
毕竟某位殿下还是是很想和自家小姑娘多相处相处的。
皇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母后雷厉风行的安排好了一切,迫不及待的带着他的皇后和孩子们离开,只把这乱糟糟的承乾殿留给他。
“陛下放心,奴才知道该如何做的,”内侍下了保证,亦步亦趋的送着皇帝去了后殿。
皇帝亦是很放心这跟了自己许多年的人,闻言便点了点头,“去罢。”
说罢,竟是再也没瞧柳国公一眼,迈着步子径直走向了后殿。若是还有选择,陛下如今其实也是不大想去后殿的。
实在是……不大愿意面对柳贵妃。
那曾是他真心宠爱过的人,那时候,柳贵妃的性子还只是直率又烂漫,眼底并无如今的心机与谋算,有的是对他的满满的依赖与爱意。
那时与她一起,总是能让他暂且放下繁重的国事,暂且清宁几分。所以他是愿意宠着柳贵妃的。
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柳贵妃与他记忆里的那个人的形象便越来越远了,远到他看着柳贵妃那张分明还是从前那般娇艳的面容却只觉得陌生。
与她相处起来,也变的越来越累,尤其是柳贵妃这些年其实是没什么长进的,她的试探她的谋算,通通都瞒不过他去。
可这于皇帝而言,却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他想要的那份清宁,早便已经烟消云散了,皇帝原以为他宠着柳贵妃,护着柳贵妃,不叫后宫的纷争波及到她,便能留下那份她初入宫之时的直率烂漫来,却不想,他的宠爱只叫柳贵妃的野心一日重过一日,直至再也无法挽回。
而后殿里,柳贵妃是能听到前面发生的事儿的。
原瞧着陛下待她,还有几分情分,便也会因此来对她的母家多有饶恕,却不想陛下会如此绝情,罚的如此之重。
她日后在宫中,可要如何抬得起头来?
若不是身边还有儿子在,柳贵妃怕是当真要做那无头的苍蝇了。
可饶是宿琦一直气定神闲,也安抚不住柳贵妃越来越惶恐的心,她没想到陛下对柳国公府的处置竟然如此之重,仿佛已经是半点都不在乎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母妃,”宿琦低声唤道,“您且莫要心急,父皇此举……反倒是保全了您与儿子。”
“既是教子不严,降了你的爵位仿佛是朕不分是非罚的太重,可若是罚轻了,怕是也起不到杀一儆百的效果,你可真真是会给朕出难题,”皇帝似笑非笑的睨了柳国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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