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那臭小子想以军需置换吐谷浑开发之权?而且不是要盐铁、石炭和蓄养战马的营生?”
李世民闻言,不由眉头一皱,看向长孙无忌的眼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解,他实在是有点想不通王子安的套路。
长孙无忌也不由挠了挠脑袋,有些无奈地道。
“长安侯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微臣也想不明白,本来想问清楚些,可长安侯说这是朝廷的大事,我这么一位小小的管事听了也听不懂……”
李世民、杜如晦、房玄龄和唐俭等人,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不由哈哈大笑,长孙无忌也只能跟着苦笑。
“行了,这臭小子还算知道分寸,只要不要这些盐铁、战马之类的资源,其他的就都可以跟他谈……”
说到这里,他还瞥了一眼长孙无忌,半真半假地道。
“长孙管事,不知道我这位李掌柜能不能也跟着你们家齐国公发点小财……”
见陛下都打趣自己,长孙无忌只能苦笑,杜如晦、房玄龄和唐俭等人,则心情大好,再次哈哈大笑。最可气的是唐俭,这老货还煞有介事地拎起酒壶,给长孙无忌亲自倒了一杯茶。
“还请长孙管事多多照顾,带我一把……”
杜如晦、房玄龄跟着起哄。
“还有我,还有我……”
长孙无忌:……
再这么挤兑我,小心我翻脸啊!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区区一杯茶水,就想贿赂我位大管事啊,朝中哪位宰辅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然后,几位大佬相互对视一眼,开怀大笑,御书房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李世民自己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摇着头笑骂。
“子安这臭小子,这是吃到了房子预售的甜头了,现在又想把在城南预售的那套把戏给用到朕头上了啊——”
一旁的房玄龄,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陛下,此言差矣,长安侯这次是把城南预售那一套用到了他自己的头上了啊,现在,陛下您才是那位稳坐钓鱼台的大东家……”
李世民一听,不由哈哈大笑。
“你这么说,倒是不错——算那臭小子识相……”
唐俭这次也不说什么诈骗不诈骗的事了,捻着胡须乐呵呵地在一旁捧场。
“不愧是陛下亲自选定的驸马爷,这份空手套白……咳咳,这份举重若轻,化无为有的才情真的是世间罕见啊……”
说着,还一本正经地起身行礼。
“陛下,老臣再次恳请把长安侯拨给我们民部这边啊……”
“老唐,你做什么白日梦呢,子安那臭小子真要是有了想要出来做事的心思,那也肯定是先入我们尚书省啊……”
杜如晦乐呵呵地戳穿了唐俭的鬼把戏。
唐俭也不着恼,抹了一把脸,泰然自若地坐下。
“那你也得有本事说动那位爷再说……”
多日愁云,一朝散尽,李世民心情说不出来的美妙,大手一挥,笑道。
“莫提那败兴的玩意儿,提起来我就来气,小小年纪就游手好闲,贪图享乐,也不知道出来替朕分忧——来,来,来,上酒,上酒,今日朕要与几位爱卿小酌几杯……”
对于自家陛下这番凡尔赛的话,大家只当没听见。
谁让自家没有生几个漂亮闺女呢!
尤其是房玄龄,忽然就想到了自己那个混账儿子,差不多的年纪,瞧瞧人家王子安,已经到了可以不动声色就左右军国大事的地步了,而他却只能跟个混子似的,跟着程处默和程处亮两个夯货天天在工地上晃悠。
当个跟班都当不好,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吃到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算了,不打不成器,还是回家打一顿再说吧!
……
城南临街的一处小酒馆中。
正抽空拉着程处亮和程处默哥俩偷喝闲酒的房遗爱,忽然莫名其妙地就打了个喷嚏,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艹,这是万花楼哪位窑姐儿又想本公子了……”
程处默放下酒杯,嘿然一笑。
“人家想你做什么啊,难不成想你只能弄她们一脸唾沫啊……”
房遗爱一听,就跟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就涨红了脸。
“姓程的,休要胡说八道……”
见这厮气急败坏的样子,程处默和程处亮哥俩不仅不以为意,反而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尤其是程处默这货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房遗爱也拿他没辙,怎么办啊,打不过。
只能憋气地给自己倒一杯酒,强行为自己挽尊。
“我那又不是不行,我是怕我阿耶阿母知道了生气……”
程处亮和程处默就大笑,然后一脸同情地跟他喝了一杯。
房家家教严,可不跟他爹不一样,老程逮住他们顶多抽一顿,如果放机灵点,叫得凄惨一点,说不准还能少挨几鞭子。房遗爱这边不行,不仅要挨打,还会禁足,断供,罚抄书写文章。
这叫一个凄惨。
“谁让你没出息,但凡你长点志气,房叔他们也不用想着非要给你娶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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