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找死呢?”
拦住我的青年们以为我在威胁他们,其中魁梧的青年推着我的肩膀质问。我退后两步,说:“你们最好在天黑之前离开本县。”
好心提醒他们小心厉鬼索命,魁梧青年瞪着眼睛说:“什么天黑之前离开?欺负我们是外地人?这事我还管定了,你想怎么招?”
不少过路的人围上来,有位年纪大的说:“陈先生,您怎么跟远来的后生闹起来了?”我说:“一场误会。”
另一个青年指着缓缓清醒的猫说:“我们观察他好久了,每次小猫要起来,他都拿竹子敲一下,打得猫躺在地上被太阳曝晒,都晒昏了……”
镇里人听完青年的解释,被小黑猫吓的哆嗦。年纪大的人含蓄的劝告几个背包客说:“你们最好听陈先生的离开。”旁人也跟着老人附和,好心劝他们赶紧走。
不是镇里人知道厉鬼索命,而是他们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从而联想到了某方面的事。
几个青年气的发抖,其中一个拿电话打出去,说:“你们怎么还没来?我们这边出事了,赶紧过来。”他挂掉电话,自顾的说:“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镇里人没跟他们一般见识,纷纷摇头离开。
见几人如此,我也懒得多管,叫上恢复过来的小黑猫,往远处走。小黑猫喵了一声,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快速的跳到我背后,两只前爪准确的抱住我的脖子,挂在我身上。
几个背包客被小黑猫的灵性惊呆了。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插手奇怪的事情是出门大忌,我做为一个陌生人,没怪他们坏事,还提醒他们躲灾,已经仁至义尽。至于生死,靠他们自己选择。
我没走出多远,迎面遇到诸葛念风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她小脸疼得扭曲在一起,冷汗唰唰得往外冒。旁边背着两个包的大男孩,着急的站在旁边,反复的问:“念风,你没事吧?”
“三夜哥哥,我肚子好疼。”诸葛念风艰难的开口。
我望着远处佝偻着背的老婆婆,问男孩说:“你们接触过那个老奶奶没有?”
经过男孩的解释,前不久老婆婆菜掉地上,诸葛念风帮忙捡的装进了篓子里,没一会她就开始肚子疼。
“不是让诸葛建国把你送走吗?你怎么又跑来了,不知死活。”
骂了一句,我把小黑猫放地上,快步的追上老婆婆,挡在她前面说:“收了你的草鬼,我当这事没发生。”老婆婆低沉的说:“守灵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对付外来人……”没等她说下去,我冰冷的说:“你没看到她跟我长的很像吗?”
草鬼是常人说的蛊虫。四家镇有着各族杂居,不少女人出生就带着草鬼,有些草鬼在体内会折磨人,那样就要放出来害人,减轻自己的痛楚。
老婆婆吓得哆嗦,阴沉的说:“你没告诉她四家镇的禁忌,是你的事。她自己送上门来却怪我老太婆,守灵的未免太霸道了吧?”
“那行,别怪老子以最简单的方式灭草鬼了。”我冷笑两声,转身往回走。老太婆两腿发软,坐到地上说:“我收,我收!”
我不懂解蛊,但知道养蛊的人死了,蛊虫会跟着死,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杀了老婆婆。
“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最好祈祷她永远不要再碰到草鬼,老子找不到人,第一个弄死你。”我停住脚步冷哼一声,远远的看着诸葛念风。
那群背包客围着诸葛念风,过了一会,她好了起来,快速的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咯咯。”
原来这丫头故意找的草鬼婆啊!以诸葛家祖上和本县的渊源,她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马上离开这里。”我强忍着捏死这丫头片子的冲动,走出几步又说:“既然有人给你讲过草鬼婆,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事,不希望你掺合进来。”
“哼哼。我刚到县城,有个姓唐的就骗了我一滴血,本小姐的血那么好骗吗?也不看看咱师姑和爷爷是干什么的?”小丫头堵着嘴,哼哼两声说:“后来知秋姑姑说,我被人借了运气,我才跑去坟墓找你的,那时候我已经搅合进来啦。”
“你懂风水?”我想到她破了八门凶煞,差点害死陈庄所有人,牙齿咬得咔嚓响。她仰着小脑袋说:“略懂,略懂,简单的八门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那你还挖?”
“我不挖,难道看着我哥被那东西弄死?”诸葛念风挺着腰杆,摇头晃脑的说:“那一村人的死活,关我屁事,只要你不死就行。”
静静的看着她,我才发现怕鬼的小丫头充满了邪性,但并未怀疑她怕鬼的事实。风水和抓鬼有时会交叉,但依旧是两个大相庭径的学科。
沉默好久,我问:“你妈电话号码是多少?”她警惕的说:“想让她抓我回去,门都没有。”
正在我们墨迹的时候,几男几女走过来,之前逗猫的女孩说:“他不会是你哥吧?”
诸葛念风点头,几个背包客小声嘀咕说:“难怪感觉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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