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方士,小女便在此处,二位如何看?”面色憔悴的男人看着紧闭的房门,他胡须有几分乱,鬓间添了几缕雪色,眼底还有血丝,一看便是许久都未能睡好过。
“不知小姐这情况持续了多久?”江寻川问道。
“约莫是一个月前,守夜的奴婢见屋内有烛光,便推门去看,只见,只见她打扮成出嫁的模样,正同空气拜天地。”郡守垂下头,侧过头去,面有几分为难之色。
也是,这样的事总归是有损女儿家的颜面,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为人父总是有几分难以言说。
“据说郡守曾请过一个高僧?”宁枝枝后退一步,恰好走到郡守的面前,她转头顺便问了句话。
郡守倒是个好性子,问什么便答什么。
“没错,小女这事持续太久,我担忧之下,便广发告示,招能人异士,半月前,来了个和尚,替我们除了妖。”
说到这儿,郡守的脸色又颓丧起来:“可是没多久,那妖又卷土重来,小女也每况愈下。”
宁枝枝虚着眼看去,在黑气缠绕间,隐约可见一抹紫气,隐约透着几分白色,浅的不像话。
似乎是个宝物,只是品阶不高,只勉强有驱邪作用。
她转头问道:“那高僧可是留下过什么?”
郡守微微一惊,不敢欺瞒:“是,他留下了一颗舍利子,也正是因为这舍利子,小女虽被那妖物惊扰,却还能保住性命的缘由。”
宁枝枝,思量片刻便在心里有了分寸,微微挑眉:“行,这妖,我们收了。”
这,这么肯定的吗?都不要去看看那妖的实力如何?
郡守脸色变化几瞬,看着眼前两个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他慈父之心不由得喷涌而出,他忍不住多说两句:“你们要不再犹豫犹豫?”
“不用了。”宁枝枝果断的拒绝。
她已经看过了,这只妖实力不强,一个几乎快算不上宝物的宝物都能镇住她,更何况他们呢?
“那,这位小公子怎么看?”郡守还是觉得这姑娘年纪太小,有点儿冲动,不由得又问一边站着的江寻川。
宁枝枝有些不满,这郡守就差把“这熊孩子不靠谱,赶紧来个正常的管管吧”的表情写在脸上了。
江寻川看着宁枝枝气呼呼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不过他还是一本正色道:“大人,你只管信我们便是。”
宁枝枝脸色顿时好上不少,见江寻川看来,甚至朝他露出一抹笑。
江寻川微微一怔,耳根微不可见的红了一点点,只是宁枝枝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并没有看到这一点。
郡守一挥衣袖,摇摇头:“你们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说便是。”
“不用了,您便放心好了。”宁枝枝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他的话,然后转过头去,一把推开房门。
“吱呀——”
木门开合的声音响起,屏风后很快就有了动静,隔着屏风,床榻边的帷幔动了动,似乎有个人影,蜷缩在床头,瑟瑟发抖,淡青色的帷幔也抖动个不停。
从最里面穿出一道嘶哑的女声,尾音发颤。
“是,是谁?”
宁枝枝没回她,而是第一反应朝床幔间看去,果然是黑气,几乎密不透风的将整个床榻给围住,半点儿都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能看清是什么妖吗?”江寻川在她身后,骨架分明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剑。
“似乎,似乎是只狐妖,我好像还看见了它的三条尾巴来着。”宁枝枝眨眨眼,在一团黑气中,她硬是看出了三条昂扬着的尾巴。
“三尾?不足为惧。”江寻川已经抽出了剑,直直的看向里面。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春晓,冬眠,你们在哪?快来人啊,快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里面的女子抖动的更厉害了,带着哭腔的喊声一声胜一声。
宁枝枝被吵得头疼,她捂着脑袋,斥责道:“闭嘴,想活就别说话。”
里面传来一声呜咽,女子委屈的收了声,只是那抖动的幅度越发的明显了。
“你进去,我在外面等着。”江寻川见宁枝枝准备拨开屏风,他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啊?为什么?”宁枝枝回头,疑惑的看他一眼,又转了回来,“行行行,我去就我去。”
话毕,她拨开屏风就向着里面而去。
她才钻过去,床幔内就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一步,信不信我让这女娃倾刻间没命。”
宁枝枝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来,她轻轻的哼了一声,啪的一下将符咒贴在床榻边:“来啊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啊,你要是能动手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一下子被定住不能动的狐妖:……
“你瞧你修为这么弱,还满身黑气,怕是害了不少人才得这修为吧!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个道理你懂不懂?肆意妄为的伤人你迟早有一天你会遭天谴的你知道吗?”
宁枝枝一边碎碎念一边将狐妖从郡守小姐身上拽出来:“瞧你这一身脏污的气息,怪不得你要附身在人郡守家的小娘子身上,你这是羡慕嫉妒人家那一身白软的皮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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