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不受欢迎的真正原因。
但宁枝枝向四周环顾一圈,这里没有半点儿福来客栈的影子。
她本来是想先找个地方吃了东西,然后再去寻姑姑他们的,只是没想到,她选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她姑姑开的客栈。
果然啊,这默契就是没准了!
宁袅似乎没变化多少,依旧漂亮又泼辣,只是眉眼间,总是多了些皱纹,也多了点儿沧桑,让人无端心疼。
宁枝枝眼角一酸,朝宁袅跑去:“姑姑,福生哥哥呢?张爷爷呢?怎么不见他们?”
宁袅拍拍她的背,朝某方向一指:“你福生哥哥在那边呢”
“至于老张。”她顿了顿,“唉,他年纪大了……”
宁袅话未说尽,但宁枝枝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她走的时候,张爷爷年纪就很大了,她也想过,或许她回来后,人是见不全的。
但真正到这一刻时,她还是有些难受,心口闷闷的,又仿佛有密密麻麻的刺扎了进去,又疼又酸。
她眨眨眼,努力将眼底盈满的泪水给逼回去。
她现在还记得,张爷爷说过很多话。
他会将年幼的她抱在怀里,给她烤红薯,说,我们枝枝啊,别看年龄小,这脑袋瓜子,可是顶顶聪明的。
他会在她被罚跪的时候,偷偷给她带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还会给她垫个蒲团。
他甚至还会轻声叮嘱她,小孩子家家的,不能够熬夜。
他知道她心思敏感,所以想方设法的告诉她,这里的每个人都爱她。
可是她临走之前,一心想着赶紧去找老宁,都没有想过去和他道个别,连最后一面,也都停留在那个大风呼啸的晚上了。
宁袅摸着她的头,轻声道:“等挑个时间,咱们去看看他吧!他死前一直吵着闹着要见你,我没办法啊,就只能去喊隔壁七岁的小花,你不知道,他把小花当成你,一个劲儿的往她怀里塞各种吃的,红薯干啊,糖酥栗子啊,炒花生啊……你不知道啊,他哭到不行……”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声“不知道”仿佛魔咒,萦绕在宁枝枝耳边,缠绕不散。
宁袅的声音拖的有些长,语气哽咽,隔着她的声音,宁枝枝仿佛看到了当时的场景。
张爷爷骨瘦形销的躺在床上,他已经糊涂的不像话,吵着闹着要见七岁的宁枝枝。
宁袅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去隔壁找个小丫头糊弄过去,张爷爷也不认人,从自己珍藏的箱子里,掏出被油纸包住的零嘴。
他递给七岁的宁枝枝,一边递一边念叨:“枝枝啊,张爷爷陪不了你了,你看着啊,这些是甜的,但不能吃多了,这些不利于消化,也不能多吃……”
念叨两句,就递给她一包。
递着念叨着,他一个快入土的老人,竟像个小孩子一般抹起眼泪:“枝枝啊,都怪我这腿没用,我要是再走快点儿,走的着急些,也不至于连我们枝枝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啊!”
他耍着赖哭倒在床榻上:“你们让我再见见我家的小丫头啊,她才七岁啊,七岁啊…我已经多少年没见她了,那是我家的小丫头啊!离家那么远,该受多少苦啊!”
宁枝枝很难受,说不清是她难受,还是那个得了许多年关照的七岁的宁枝枝难受。
眼泪刷刷刷的往下掉,就像是掉不停,也无论如何都擦不完一般。
她哭着扑进宁袅怀里,哭的语无伦次:“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当年走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再等一等呢?我明明就知道的,张爷爷他腿脚不便,走不快的。可是我为什么不等一等呢?再等一等,再等等就好了呀?也不至于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宁袅急忙去哄她:“不哭了不哭了,我们枝枝啊,可是仙人了啊,张爷爷也会为你骄傲的啊,不哭了不哭了,我们枝枝分明最听话了。”
宁枝枝抽噎个不停:“姑姑,我们,我们现在,现在就去看张爷爷,好不好?”
“好好好。”宁袅哄着她,像是二十多岁的宁袅,去哄七岁的宁枝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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