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衣裳不少,她本想帮着青荷洗,但青荷说她是客人还是恩人,不会让她做这些粗活。
江蓠无事可做,只得百无聊赖地蹲在河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水流,指尖浸入微凉的河水中,胡『乱』搅和着,水面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逐渐蔓延开来。
河边的石头被水冲的分外光滑,她随手捡了一块,把玩半晌又扔进水中,砸起了不少水花,有些还溅到了身上,冰凉凉的,惊得她连忙蹦了起来。
青荷蹲在河边安安静静地洗着衣裳,看着她在一旁一惊一乍的,时不时微微一笑。
玩了半天的水,江蓠有些累了,水面被阳光照得金光灿灿的,她不由得眯起眼睛仰起了头,托着腮望着湛蓝的天空,又开始走神。
将洗干净的衣裳放入木盆中,青荷侧过头去,正好看到她兀自神游的模样,手头洗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思索了半晌,还是将衣裳搁到了一边,站起了身子。
“江姑娘。”她将手上的水珠擦了擦,放下了挽起了袖口,“过来坐。”
到处『乱』飞的神思被喊了回来,江蓠懵懵懂懂地“啊”了一声,连忙站直了身子,看着青荷缓步走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以前洗衣裳累了,我就会在这休息一下。”青荷闭了闭眼睛,微风吹起她鬓角的发,又垂落在肩头。
阳光将石头照得暖和极了,再加上愈发温暖的午后,让江蓠有些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青荷你当真贤惠极了,洗衣做饭样样精通,我若是个男子,肯定娶你。”
闻此,青荷忍俊不禁,脸颊升起两团红晕,“江姑娘又『乱』说话了。”
江蓠嘿嘿一笑,本想继续打趣几句,她却忽然侧过头来,轻声问了一句:“我其实一直想问,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打趣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江蓠傻愣了半天,末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没什么心事啊。”
“可不像呢。”青荷轻笑了一声,眉眼温柔,“姑娘心不在焉好些时候了,是在忧心金陵城中的情况吗?”
“没。”江蓠撇了撇嘴,说得轻描淡写,“金陵城的情况都不用想,肯定是到处都在通缉我,能有什么好忧心的。”
只是许久没有城中的消息,也不知柳云暮与云隽的情况如何,希望他们还是要稳妥一些,千万不要去找神机处的麻烦才是……而且她如今在城外的消息,也不知段珩有没有告诉他们。
还有萧子翊……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平安无事了?
想到这一件件的麻烦事,江蓠就有些头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将她的样子看入眼中,青荷皱了皱眉,关切地继续问道:“既然不是担忧城中的情况,那江姑娘是不是有挂念的人?”她垂眸想了想,“江姑娘这次遇险,想必不少人都挂念着,你逃出来的消息有没有告诉他们?”
不得不说,青荷确实是蕙质兰心,事事为人着想,有些事情一说就说到了点子上。
能娶到如此贤惠的女子,她一个姑娘家都羡慕,刘金生简直好福气。
江蓠望着青荷,望着她眼眸中的担忧神『色』,不忍多隐瞒,便坦诚道:“我不清楚,只是希望切莫因为我出『乱』子才好。”她顿了顿,忽的有些感叹,“青荷你人真好,很少有人会这么关心我。”
听了她的话,青荷连忙摇了摇头,“怎的如此见外,江姑娘有恩与我相公,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她抓住了江蓠的手,“若是没有你,我也不会遇到他,应当是我感谢你。”
温暖从她手上传了过来,江蓠静静感受着,没有说什么。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从微小之处就能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情比金坚,不分彼此,之间早就有了一种默契,着实让人羡慕不已。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转头去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你们感情真好啊……”
许是看出她有些落寞的模样,青荷踟蹰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江姑娘何出此言?”
有些话完全是感慨,没怎么过脑子,江蓠顿时有些语塞,但心里的情绪像是拧成了一个疙瘩,怎么也舒不开。
她想问些什么,却又不好意思,犹犹豫豫了半晌,末了还是深吸一口气,偏过头去问了:“青荷,喜欢这种事,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聪慧如青荷也愣了愣,不知该说些什么,四下除却流水的声响,一片寂静。
冲动简直是罪魁祸首……一时激动问完之后,江蓠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脸都挂不住了,她连忙摆了摆手,“我、我就随意问问……”
为了缓解尴尬,她还想说些什么,青荷已经摇了摇头,先一步开了口,“虽然相处没有多长时间,但我知道,江姑娘是很特别的,与我们这种乡野丫头不一样。”
被这般毫不掩饰地夸赞了一番,江蓠没回过神来。在她微微怔忡的时候,青荷继续说道:“感情这种事,其实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人能强迫的来。”她微微一笑,“姑娘直爽果敢,对于感情,一定是很勇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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