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观面色淡淡,眸地带着几分冷讥地看他并不说话。
崔坪还在奢望,他阴测测的笑着:“我还没有败,二殿下还没有回来,我就还败不了!”
崔严冷笑:“大伯怕是还不知道吧?边庶暴民做乱,外敌乘机入侵,二殿下已经带兵出征去了,他是不会回来的了!”崔严嘲弄:“二殿下已经放弃你了!现在连圣旨都下了你更没有指望了!”
崔坪诧异:“怎么可能……怎么会……”
崔南观看着他的反应,眼底狐疑,不禁淡淡拧眉。
崔老太爷重重一叹,开了口:“老大,你还不知错吗?如今弄成这样你还要执迷不悟吗?如今圣旨已下,可见此事已经罪证确凿你还不知悔改吗!你看看……你把崔家都弄成了什么样子!”
崔坪一愣,扭头看向崔老太爷:“我弄的?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崔家为了你们!不是为了光复崔家荣耀我会弄到今天这一步!”
崔老太爷一震,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崔老夫人满脸是泪,诧异看他,像是有些不认识这个儿子了似的。
崔坪不知是不是被斩首的事弄得有些癫狂,他甩开拉着他弟弟侄儿,有些跌跌撞撞:“我有什么错?不是为了崔家我会弄成这样?我做这一切爹你一直以来不是挺支持我的吗?啊?怎么现在出了事却怪罪起我来了?”
崔老太爷满脸诧异,他颤巍巍的站起来,红着眼眶,一巴掌给崔坪甩了上去。
“我支持你结党营私了吗?我支持你中饱私囊贪赃枉法了吗?我支持你考场舞弊逼死学子了吗?!我们崔家书香世家,你爷爷更是当代有名的清流之士,他为官一生受人敬仰,怎么到了你这里却出了你这样的事来!是啊,一直以来我是很支持你,你爷爷当年也很看好你,可是你怎么能这样辜负我辜负你爷爷!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
崔老夫人听着,狠狠闭眼,她几乎是埋在崔柳氏的身上压抑的呜咽着
。
崔老太爷说完这两句话,似乎也耗尽了力气,踉跄着险些跌倒,吓的崔二爷跟崔严又忙将他扶住。
崔坪被崔老太爷打了一巴掌,这才冷静下来,他仰着头,眼角湿润,好半响,才深深呼吸:“我不明白……这些事我做的如此隐晦……怎么会被……会被圣上知道的……”简直就是打了崔坪一个措手不及。
崔老太爷恨恨的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既然为了,有迹可循的东西,五年十年,有心人总能查得出来。然而现在说得再多都无意义,崔坪罪名已定,他死罪难逃,崔家注定流放。
三日后,崔家众人被狱卒强行带走,崔坪痴痴坐在地上,似乎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崔家众人被带了出去,而他自己也即将押送刑场,只是……
有人转身折了回来。
崔坪愣愣抬头,却见崔南观居然站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没走?”
“狱卒通融,准许我来送大伯最后一程”
崔坪冷冷哼笑:“连狱卒都能买通,看来你确实是留有一手”
“我留的,又何止一手?”
崔坪眸色一闪,抬头看他。
崔南观居高临下的看他,双眼锐利而又轻蔑:“我送大伯的这份礼儿,大伯你可喜欢?”
崔坪浑身一震,猛然起身冲了过来,却被栅栏拦着,他狰狞的盯着崔南观看:“当真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
“大伯神机妙算”崔南观眸光阴寒而又竟是锐利,可他嘴角却依旧带着淡淡的弧,只是他的话却很是阴冷:“当年大伯买凶杀我不成,便该料到会有今日,只是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买”
崔坪怒吼着,狰狞着像是想要冲出去将崔南观撕成粉碎似的:“就为了扳倒我,你不惜拿众人的性命做筹码!崔三!你就不怕你舍了孩子套不着狼还白白拉了你爹娘陪葬吗!”
“崔家富贵够久了,也是该吃些苦头了”崔南观只是淡淡一笑,如沐春风般的优雅:“大伯,你也该歇息了,崔家的荣耀你注定担不起来,这一路大伯只管走好,我,也会代大伯照顾好大伯母跟二弟他们的”言罢,他转身就走。
崔坪盯着他的背影,恶狠狠的喊他的名字,可最终却也只能看着他就这般扬长而去……
崔家流放,众人不论老少全都被铁链拴着,在官兵的押送下离开京城。
崔坪被押送刑场,夹道两边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更有成群学子,结伴而来,对着崔坪一通怒指,他们成群结队,口中念着的打油诗,是崔坪往日所为。
朗朗乾坤天地分。
复复皇鸣手中吹。
平平学子苦寒窗
。
年年往来年年回。
山川不移住家户。
门庭院前落繁花。
输赢有成手中掌。
真才不敌朽木梁。
为官两口无人说。
红门院前权贵当。
繁华朱门三佳姓。
举头三尺坐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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