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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南观一听,眼底顿时就有了笑意:“看来公子还不知道,张家虽然贫窭,却是傲骨铮铮”。曾经的子房也是这样的。
玄射叹息一声,没说话,不知是想什么。
他不说,崔南观也不说,于是两人都是一阵相对无言,直到子时了,玄射这才起身走了。
玄射这庶大爷家里借宿一个多月,村子里开始有流传着悄悄走了起来,此事事关张怡名声,谁都不敢大声嚷嚷,毕竟张怡那个性子可不是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她凶起来,是谁的帐都不买的,是以流言传了多日,庶大爷家这里都还不知道。
一个多月,子房的脚伤已经好了许多,只还是不能站得太久,他脚伤一好,就忍不住想要朝外头跑,只是他现在这样子,庶大爷等人哪里放心,子房就闷闷的,一直等到崔南观来了,就开始闹。
庶大爷等人原本就不喜崔南观,只是不想让子房不高兴,才没当着子房说什么,现在一看子房想跟崔南观出去,大家就全都默了。
玄射在旁看着,道了一声:“来了这么些日子,今日难得清闲,不如就让子房,带我四处走走吧”。
“这……”庶大爷迟疑。
子房一脸期待的盯着庶大爷看。
庶大爷看看子房那样,明显是养伤的这些日子被憋坏了,他长叹一声:“你们去吧,注意安全就是”
子房立马一把将庶大爷抱住:“爹你真好!”。
庶大爷苦涩笑笑。
山竹看着,有些小心的问:“姥爷,我……可以一起去吗?”。
“有什么好去的?”张怡突然冷道:“你从小在村子里还没玩够吗?有这时间不如去练练字”。
山竹看着,顿时就红了眼眶。
张怡心里一疼,却没心软,只是撇开头去。
玄射看着,微微拧眉。
包氏心疼的抱过山竹:“山竹乖,山竹乖,你想去就去玩会吧,你娘跟你说笑的,别理她”。
山竹没动,就是眼眶越来越红的看着张怡。
庶大爷见不得孩子委屈,将山竹往子房身边一推:“你去吧,路上要听话,要照顾好蛋蛋的”。
熊蛋蛋摸摸山竹:“我们去玩,路上让叔叔给我们抓小鸟玩”。
山竹依旧盯着张怡,看张怡都不说话,也不看自己,他眼眶当即就有些湿润。
玄射实在不忍,干脆一把将山竹抱起:“那我们便先去了,晚些时候回来”。
庶大爷点头。
玄射跟崔南观带着子房还有两个小的走了,包氏就忍不住问张怡:“你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怎么把山竹看管得这么紧?我还从没见他那么委屈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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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死死拽着手心,心里绷成一团,包氏问她,她只说:“我只是觉得山竹长大了,也该收收心了”。
庶大爷淡淡一笑:“能有多大,他才六岁大丁点,能懂什么呢?”。
包氏也笑着打趣:“我看你八成是见不得这孩子跟别人好吧”。
张怡心里一堵,不敢再说,她只是微微低了头,一副有些被戳穿后的娇羞模样,庶大爷又笑话他两句起身走了,包氏看着她这样,拍拍她的头,也是眼底宠溺,只是……回想着山竹跟玄射的那两张脸,包氏心里之前那些被抛开的疑问又返了回来,尤其是子房看到玄射时喊的那声妹夫,更像是证实了什么一样。
子房带着两个小的,跟着那两个别有企图的家伙出门了,包氏跟庶大爷也出了堂屋,只剩下张怡一个人时,她到底撑不住浑身瘫软在椅子上头,眼底浓烈的恨意,眼眶发红,眼角处似乎越来越湿。
阿酷从后院过来,刚到堂屋外的窗边,就看见张怡这个样子,他心里狐疑,微微拧着眉,他一个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阿丑……不对,如今的阿丑名叫林墨了,阿酷来时,林墨正在忙着收拾干净,他袖子撸着,露出半截细长的手臂,不知是不是被水浸泡过的关系,林墨的手看起来十分白净而细。阿酷看着,眉头一松,再抬头,就看见林墨低垂的头,如果忽视林墨脸上的那块斑,从侧面而看的话,其实这林墨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林墨的侧颜看着就安安静静的,不说美艳,却颇为清雅,只是缺少自信与几分潮气。
“小墨”。
“?”林墨扭头看他一眼,就垂了头。
阿酷拧眉:“你把小怡叫到梅林后边的老井边,我这那里等着”。
林墨点头。
阿酷转身时,又看了林墨的手一眼,才转身走了。
梅林后边的老井旁,阿酷站在井边,自从子房因为他换了黑衣而与他和好之后,他多半的时间穿着的都是一身黑色,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显得精瘦而健,不似旁人那样半披了长发的样子,阿酷是整个马尾高扎,显得清爽更也干练,林墨拉着张怡过来,看着他那样子时,眸色有些闪动,只是想到自己的情况,他又低了头,只把张怡往前一推。
“二哥,你找我?”张怡此时也缓了过来,不知她是不是回房上了点妆,脸色看起来与往常倒是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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