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蛋蛋听得呜咽起来。
子房眨眨眼,上前摸摸熊蛋蛋的头:“蛋蛋不哭,蛋蛋乖”。
张丹一愣,似乎也想起了早前金老板送给自己的水晶,她刚想上前抱过熊蛋蛋哄,就听七爷说到:“蛋蛋不哭,他们忘记了你的生日,没关系,七爷爷来给你补过生日好不好?”。
“好!”熊蛋蛋立马抬头,那一脸明媚的笑靥,葡萄似的双眼闪闪发亮着,哪里有半分的委屈?
七爷也是被怔了一下,而后都随着众人啼笑皆非。
庶大爷家,七爷来了,而谢楠这里,他回去时,就看见崔严怔愣愣的站在自己的门外头,也不知是站了多久,谢楠拧眉,上前拍他:“来了怎么不进去?我记得我有给过你钥匙”。
崔严扭头看他:“你回来了?”。
“你真这里等了许久?”谢楠问。
崔严没回,他垂了眼,微微拧着眉。
谢楠干脆推开房门,将崔严迎进院子。
崔严看着谢楠的背影,他想到今天看到的,谢楠站在张丹身后,以及护着张丹的模样时……崔严紧了紧手,又松开,他暗暗吸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又一副故作轻松的模样:“我就是特意在你门外等着你,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我来时,似乎看见有人英雄救美来着啊……”他故意打趣着。
谢楠没有发现,他直接开了堂屋里的大锁:“原来你从那时候就过来了,你不会一直等到现在吧?”。
崔严只是笑着问他:“那你今天的那个劲头,可是对那姑娘……”。
谢楠撇他一眼:“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你像个村子里的婶子们一样,可一点也不似个读书人”。
崔严面色微窘,他掩嘴轻咳,似乎想要掩饰尴尬
。
谢楠摇摇头,拿过桌上的茶壶试了试温度,发现冷了些,他拿到院子里的小火上加热了才说:“你说的那个是村子里的姑娘,姓张,我与她不过是在镇子上铺子里见过罢了,这姑娘挺笨的,凶一点也不会,之前见她身边只跟着个妈妈,她又是想要进镇子去,碰巧我也打算进镇子去,便与她一路罢了”说到此,谢楠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看向崔严:“对了,你之前不说你有个心仪的姑娘求而不得吗?我觉得这姑娘就挺好的,不如你舍了那位,改日我介绍你们认识?”。
谢楠说的坦荡,反倒让崔严怔愣,回过神后,崔严心里突地就有些拧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卑鄙了。
“不用了”崔严一笑:“我已经放下”。
“当真?”想到之前,崔严因为那求而不得的姑娘,在自己这里喝醉的样子,谢楠就满是狐疑的看他。
崔严笑笑,他说:“是啊,放下了,再说……”崔严拧眉:“如今崔家这般模样,我大哥是撒手不管了,我总不能……也撒手不管……”是放下,只是有时想到也难免会……
谢楠拧眉:“你想复起崔家?”。
崔严苦笑:“我没我大哥那样的本事,只是……最起码能让我爹娘不用一辈子背负罪臣之名,只能在这村子里过下辈子”。
谢楠看向别处,眸光忽地变得冷漠起来:“村子里有何不好?这里虽然辛苦一些,但生活平实,即便是有口角,却不会弄得危害性命,毁人一生”他扭头看向崔严:“以你大哥当初的名声,崔家出事,我不信他没有办法力挽狂澜,而他却选择袖手傍观,想来也是被你崔家伤至心骨,才有此举”。
崔严一怔,他诧异的看着谢楠。
他觉得……谢楠似乎很懂他大哥,而他大哥的事……有些时候,他大哥不说,崔严都看不懂,如果懂,他当初就不会离家游学……
小火上,水壶被烧得咕噜咕噜的冒,谢楠将水壶拧起,进了屋子,拿了茶杯将杯子满上,口中却道:“朗朗乾坤天地分,复复皇鸣手中吹,平平学子苦寒窗,年年往来年年回,山川不移住家户,门庭院前落繁花,输赢有成手中掌,真才不敌朽木梁,为官两口无人说,红门院前权贵当,繁华朱门三佳姓,举头三尺坐高堂,一织两网盘丝错,大鼓高震无声响,清流翻浪黄沙扬,何得晴天见明日。”
这首打油诗,当初在京城几乎是每个学子都能朗朗上口的。
“你……”崔严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谢楠道扭头看他:“崔坪的权利太大,大到能够考场舞弊,只差没有将这朝堂换成他的姓氏,以这打油诗来看,他已经犯了天威,触了龙须,便是将你崔氏一门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崔严拧眉:“这都是那些学子编出来的”。
“若无真事,谁能胡编得出来?”谢楠说:“前四句,已经道明了,他收受贿赂罔顾贫寒学子,这谁是状元,谁落榜,都是他说了,复复皇鸣手中吹,若将‘鸣’换成命,将‘吹’换成‘崔’你崔家便已经是大不敬之罪了,更别说繁华朱门三佳姓,举头三尺坐高堂,更是目无君上,这个时候你确定你想要为崔家洗脱罪臣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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