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收粮时分够他们一年吃食之用。
即使是这样,邬家也越过越不像样子。
当初回来本来有几百两银子,却被邬大郎拿去吃喝嫖花完了。
如今屋子破烂无人修,也无钱修,除了有口吃的,邬家人过得比很多人都不如。
邬三郎看到家里这副样子,深深庆幸自己改过自新,才没落到跟他们一样。
第二日是中秋,邬三郎给村人分派月饼。
邬老太太拦住他,要把月饼都留自家,邬三郎却道:“这些月饼都是侯府做的,二哥二嫂指定给村人每户一盒,你要是截留,小心以后村人都朝你吐口水。”
过了好几年被人唾弃的邬老太太,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肥水流去外人田,赤红着眼骂了一大通,最后不得不肉疼的放开手。
跟着来的有侯府的下人和护卫,这些礼由不到她来做主。
中秋节过后,邬三郎按照邬二郎的指示,在邬家原址盖了一座新房子,让邬老太太住得风吹不着雨漏不到。
有这么一座房子在,不管是谁,也说不了成阳侯不孝了。
当初邬老太太和邬家大房犯的错,会随着时间被人慢慢淡忘,淡忘后看到邬家人落魄到屋烂瓦漏,就会说成阳侯的各种不是来了。
世人皆如此,看一时快意,看久后就会谁弱谁有理。
郡主想得深远,说服了邬二郎,出一笔银子修建新宅院。
杜绝某些日后可能的口舌生非。
族人和村人都大赞成阳侯和郡主的宽宏大量和大方仁孝。
住到新院子的邬老太太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她只知道,她这辈子就只能在这个院子里终老了。
而她一向看重的大房,彻底的废了。
风光的二房和三房,一个是她生出来就厌恶的儿子,一个是跟她背道而驰的儿子。
她生了他们,他们的富贵荣华,却与她无关。
而她,只能苦恨自咽。
不管是邬二郎还是邬三郎,都做得让世人无可指摘,名声不是她想毁就能毁得了的。
满头白发的邬老太太,坐在新院子里,嘴角耸拉着,一副别人欠她百万银两般,一直到死都不曾开怀过。
邬三郎离开鸡鸣村前,特意去华家看了一圈。
里头还如当初华家离开时的模样,院子的杂草也没长多少,估计是有人经常来清理,保留了这一处让村人留念的地方。
这可是华御医的旧居呢!
周大娘知道邬三郎要回老家,特意交代他去她的老宅看看。
那个宅子承载着她不少的回忆,若不是要带孙子孙女,她肯定会跟着回去看看。
是的,华家有后了。
桑韵头胎生了个女儿,第二胎就生了个大胖儿子,把周大娘乐得夜晚睡着都在笑。
华汉的药茶生意已经做到外邦去,大昭军力日益强盛,已经有盛世之兆,外邦的生意自然好赚。
中间他还助朝廷剿灭了洪州一带的海盗,得了功劳,但他对做官不感兴趣,只想赚大钱。
于是皇帝给他封了个外交虚职,让他行商更为方便。
很多年后,华家不但依然出名医,还家财万贯,成为了京中医商世家。
因为参与了药茶生意,符家更是富得流油。
柳采茹嫁给永定郡王后,成了符家二房的一员。
长公主有了儿媳,就不许儿子去西北了,愣是让永定郡王进了御侦卫担任要职,成为了朝廷的实权人物。
郡王妃很能干,不但能三年抱俩儿子,还能管理偌大的产业,长公主不用头疼账本看不完,转而头疼管孩子管不过来了。
最让她头疼的就是两个绝顶聪明的外孙子。
这哥俩仗着别人难分清谁是谁,经常一个做了坏事让另一个背黑锅,冤假错案多了后,终于被回京的父母脱裤子打屁股教训。
然后把他们俩微小的不同之处告诉了家人。
从此以后这两小家伙再不敢胡作非为了。
再犯错就要被脱裤子确认谁是谁,这俩哥儿丢不起这人,老实了很多。
符家二房开枝散叶,极为旺盛,郡王妃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与郡王爷恩爱有加,后院无妾室,成了极有福气的女人。
柳仕源在西北七年后,被皇帝调回京城任职户部侍郎,一年后原户部尚书告老,柳仕源顶上了尚书之位,成为了朝廷重臣。
柳家的大小姐柳采菲依然在宁州府,她的夫君春闱屡次不中,以举人入职做了个小小的教谕。
妹妹嫁了个郡王爷,还得丈夫独宠,自己嫁了个教谕,却还要与后院妾室争宠,柳采菲一生都活在嫉恨和懊悔之中。
柳老夫人和柳夫人在西北几年后,如愿以偿到了京城生活。
然而,柳仕源把人约束到连母亲的寿诞都不大摆宴席,理由是,他是吏部官员,要做清廉的典范,宴请有敛财之疑,所以只请少量人吃几杯酒了事。
让柳老夫人的虚荣心无法膨胀,失去了很多乐趣。
柳家长子柳常景考中进士后,已经外放为官,带着妻儿都去了任上,夫妻二人都心正律己,柳家一步步的向着清贵世家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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