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们这一辈,老身已经不指望了。之所以说起祖上两辈,就是要告诉你们,叶家女子的婚姻,和我们整个叶家的前程休戚相关,荣辱与共。老身对孙女们寄予厚望,结果呢,现在你们自己看看,叶家五个嫡女,朝凰书院选秀还没开始,已经倒了一半。连柔儿都被连累成这样,你们是怎麽教养子女的?叶家三代若是继续没落,我几年後有何脸面下去见老爷。”老太君气的砰的狠狠的拍了桌子一掌,雷霆震怒。
叶家後辈们齐齐跪了下来,“老太君息怒。”
李静淳静默看着这一幕。叶家确实是没落了,祖父是江南布政使,主管江南三十六州的行政,但是到了爹爹这一代,大伯就只主管江州一州的行政,差距何其大。而这个位置,还是叶家每年花费巨资,真金白银送给现任江南布政使才坐稳。
叶家迫切需要靠子女们的出息来挽救衰败。几位公子就不指望了,就算是考中了科举,除非万里挑一被皇帝看中,不然仕途也不好混。可是女子们一样,朝凰书院的考核就和皇帝选秀一样。有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人会蹉跎一辈子。
若是手段了得,嫁给皇子也不是不可能。但若是时运不佳,就算勉强进了朝凰书院,也不过是别人往上爬的踏脚石。
可不管结果如何,第一步,就是要先进入朝凰书院。庶女身份上就没有这个资格,且不论了。剩下五位嫡女,除了叶婉芙空有一张美貌,其他人都有进入书院的实力。
损失一个,老太君都心疼。
朝凰书院的选秀,对於叶家乃至全大乾王朝的闺秀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李静淳获得的那三枚牙雕竹牌,也是她如今在叶府安身立命的根本。
老太君如此在意书院考核是李静淳意料之中的事情,而重生到了今日,她才总算是有了一丝自保之力。
“江州文会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赘述。柔儿,你是长女,老身也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虽然今晚发生的事对你名声有污,但你不要过於伤心,这本不是你的错,只要你入选朝凰书院,没人敢胡言乱语。朝凰书院考核将近,你且安心温书,拿出一个好成绩,你还是江州第一。你如果寻死觅活,那才真是让江州的人笑话一辈子。”老太君望着叶婉柔,语重心长说道。
叶婉柔含着泪福身,“祖母教导,铭记在心。柔儿再也不敢有寻死之心,不敢辜负祖母和父母这麽多年栽培教导之恩。”
“这才是我的好孙女。快起来吧。”老太君安慰说道。
李静淳和叶婉柔对视一眼,叶婉柔还以为李静淳会嘲笑她,但是她只看见李静淳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可这样浑然不在意的表情,更让她怨恨。
江州文会的事情已经传回来,李静淳是最大的赢家,叶婉柔对她愤恨到了极点,认为这本来该是自己的荣耀,都是因为叶伊芸这个贱婢,害的自己污了名声不得不提前退场,给了李静淳出风头的机会。
她恨叶伊芸,恨林士铭,更恨李静淳。
而李静淳也很了解叶婉柔,这个心思歹毒城府极深的女人怎麽可能为了这麽一点小事就自杀。她纯粹是做出这个样子,让江州人都知道她叶婉柔的坚贞而已。
老太君盼着她进入朝凰书院,优渥相待。但是有她李静淳在一日,叶婉柔就别想进入朝凰书院。
“二丫头雪儿,失手将堂妹推入湖泊,毫无姐妹情谊,太让我失望了。老身不得不做出惩处,以正我叶家家风。”老太君的目光落在被绑在地上的叶婉雪,眼神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最後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早便将这个孽女送去水月庵,清心修行,吃斋念佛,洗净她的罪孽,半年後再接回来。”
一听这话,沈韵佩连忙磕头哀求,“老太君开恩,雪儿她只是一时糊涂,她不是故意的。求您不要把她送去水月庵,那种清苦的地方,她怎麽受得了。”
叶婉雪如今只是一时被吓,差不多两个月就能养回来,说不定还赶得上朝凰书院的选秀。但要是被送去水月庵半年,就彻底失去了这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这是对她的惩戒。她对堂妹下此狠手,就该吃斋念佛,洗清罪孽。”老太君不顾哀求,冷冷说道。
“老太君,您也说了,咱们叶家闺秀就指望着这次朝凰书院的选秀。”沈韵佩忍不住抱怨道,“叶婉柔被人当众轻薄都还能去考核,我家雪儿虽然把李静淳推下水了,但是也不影响她参加考核啊?”
旁边的叶婉柔脸色瞬间一沈,心生恨意。
老太君愤怒说道,“混账东西。今日能对慕兮下毒手,来日就能这麽对柔儿、清瑶,我岂能为了她一个,让我叶家损失三个闺秀。老身已经决定了,决无更改。”
“你闭嘴。”叶淩海一看见老太君发怒,直接捂住了沈韵佩的嘴巴。
李静淳扫了一眼被绑成粽子的叶婉雪,她此时浑浑噩噩还不知道她的命运已经被流放水月庵,看见李静淳看着她,瞬间惊吓的拼命大喊大叫,但是被堵着又被绑着,喊也喊不出来,就只剩下一个人在那扭来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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