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铁打肉响。
江智渊身躯弯曲成勺往后摔去,如断线风筝一般坠下马鞍。
噗——的一声腹水喷出。江智渊胸腹一阵震痛,双目睁大布露血丝,窒息难言。
持枪队主高坐马鞍,枪风作卷挥舞了几样花招来显现自己的武艺高强,方才满意的收回枪身。
叱——的一声枪出如龙,枪头一点锋芒挺架在了江智渊的脸前,下坐者的嘴角已然渗出血丝。
“你说你一介老书生,跟某较个什么劲?追上你...很简单!”
江智渊面色执拗,将脸别过。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要辱我,还请自便。”他虽口含血沫,却是一副毅然决然的看淡生死姿态。
“哼!某向来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文人这一肚子笔墨功夫,膈应得我想吐。”
江智渊亦不作语。
“不过是一群只会在庙堂之上空口说白话的胆小鬼而已。”持枪队主嗤鼻视之,居高临下的感觉令其尤为愉悦。
“士可杀不可辱!”江智渊怒目直视,虽已为鱼肉,亦是不惧刀俎。
持枪队主一阵冷笑,其余三骑也已包围上来。
“某就是当众洒你一泡尿,你又能怎样?”
“你!!!”
持枪队主戏谑一笑,其余三骑起哄嘲笑。
那持枪队主倒是敢作敢为,先是令一个甲士下马背缚住江智渊的双手,将之压跪于地,旋即跨下马鞍大步而来,先是抖擞一顿裙甲,再勒了勒腰带,腰身捣鼓一转,俨然一副欲要解手姿态。
骑马二人忍俊不禁。
“吾乃朝廷命官,汝等怎么敢!?”江智渊瞳孔微缩,身子作挣扎,却是在吃拗下徒然无功。
“你只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某又有什么不敢的呢?”他歪嘴坏笑,下手解开裆带。
千里之外东宫长信殿内,刘子业挑点豆灯,顾自勘测一副地图,灯火映照之处,是为江淮防线示意图,他指尖沿过广陵,缓渐南移,来到长江,江南岸设置有瓜洲渡,再往西南滑去,即是刘宋龙兴之地京口(公元417年刘裕在此举义起兵),在一路沿江西行则可到他所处的建康城。
刘子业目光视向瓜洲江北岸,想来这个时间段,萧礼也该到了那里了。
嗦——的一声刀花自解裆者身前划过,他顿然窒息,倒吸一口凉气。捂手向下摸去,证实了还是原来的感觉方才松了口气。
“是哪个没爹货!?”
刀花经转多轮,最终插在了不远的土地上,那队主转眼窥去,即目光凝起,那与他的一位部下的刀如出一辙。
他连忙顺着刀花袭来的方向望去,十步开外竟有一个灰袍男子袭来,兜帽掩盖额面,只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格外凌厉,宛如鬼神降临,杀气凌然。
骏马奔驰而来,坐姿肃穆而刚猛,单手曲直斜握着一把钢刀,这架势,必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练家子人物。
迫在眉睫之际,队主赶忙握紧长枪竖放于前,双腿弯曲,扎稳马步,大喝一声。
“敌袭!”
两骑人马迂马后撤,再是转向灰袍男子,准备冲锋一战!原是按压江智渊的甲士也是松放开了手头动作,临放时还踹了江智渊屁股一脚,然后拿起了自己的长刀护卫在了队主的身前。这便是广陵方便派出的精锐部队,应战能力可见一斑。
江智渊还处于没回过神的状态,他只记得一记飞刀自他头上袭过,风声贯涌着他的耳畔,脑海为恐惧占据,随后马蹄滚滚杂乱着他的身心,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顾自迷茫。
灰袍男子嘴角微微勾起,攥紧了右手把有的那柄钢刀。
两骑铁甲向其迎去,皆色厉眼狠。
左侧一骑长刀在手,纵前砍去!意在男子右臂。
手背处青筋如虬暴起。
右侧那骑手握长枪自身后向前扫去,枪尖燃过月华,意在男子胸怀。
小臂护腕为肌肉涨起,几近绷裂开来。
左右刀枪齐出,欲要将灰袍男子杀于马上。
灰袍男子目光凝重,严阵以待。手腕转过驱刀上挥,迎住右侧袭来的刀锋,再是作上挑击令来者重心失稳,即收回刀锋,并不恋战。
持刀骑兵上躯一受力,下股情不自禁夹起马肚,马儿四腿卯足气力向前奔驰,只得错过。
下一息,左侧枪尖袭来,灰袍男子顺势纵使上身向右倒去,左腿顺势上跨,未有拿刀的左手紧攥马鞍,侧身负面于骏马右侧。
马背已无人,握枪骑兵那一枪扫去,虽然用尽全力,却是扑了个空,险些收势不稳,两马迎面错过,却也只在于马。
那队主面色震惊,饶是有着十余载从军生涯的他也得感叹一声灰袍男子骑术精湛,非北胡索虏所难能有也。
本该被甩自身后的枪兵却是当即跳下马来,向灰袍男子出枪挑去,男子挽剑别过剑枪锋,随即出刀顺过枪身滑向,直取其胸膛,枪兵握住器柄的双手只好松开。
砰——的一声长枪垂落于地,砂土沉闷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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