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裕的六子刘义宣更是素来口吃,在发动四州叛乱时一次兵败后抚慰部下时更是将“汉高百败”说成了“项羽千败”,惹得在场下属将士无不掩口窃笑。当时同谋阵营的鲁爽之弟司州刺史鲁秀曾在见过刘义宣过后感慨道:“阿兄误事啊,竟然和痴人一同做贼,吾等必然要失败啊。”
不只于刘裕,整个南朝皇帝在教育后代这一方面上普遍皆是让人不敢夸耀的。
在东晋时期,皇族与士族门阀的势力可谓是旗鼓相当。
但到宋孝武帝时,一切截然不同,皇权与士族的关系可谓是攻守易型!文武双全的刘骏为大幅度提高皇权权威,便开始用强硬乃至到杀戮的强制手段迫使士族臣服(较具代表的就是身为当时门阀首领的王僧达被诬罪而死),一度导致皇权与士族之间关系僵化,士族们多会采取回避或远离政治的方式进行明哲保身。
刘子业认为,眼下的时局于刘骏而言,士族豪强什么的都并非首要问题,最为需要解决的是刘宋自从元嘉草草之后已然崩坏至今的货币体系,市面上的货币几乎丧失了交易功能,人民重新回到了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这对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是尤为不利的。
元嘉末年北魏南侵造成刘宋社会经济萧条,财政危机凸显,货币流通混乱,流通量减少,导致民间流通中的钱币的重量不断减轻,孝武帝于孝建元年(454年),改铸钱币,铸四株钱。
这就是有名的“孝建四铢”的由来。
刘骏一方面是想整顿钱币流通混乱的局面,解决因经济衰退导致民间对钱币流通量的需求,另一方面则试图将财政大权收归中央以集中财权。但这位意图中兴的年轻帝王却是低估了民间(实则豪强)私铸钱财的能力,哪怕他多加劝责,“民间”盗铸钱币依旧屡禁不止。
早在元嘉时期,朝廷便官方铸制了四铢钱,这种四铢钱的轮廓、外形、样式和以前的五铢钱都差不多,铸就这种钱币并不能有什么赢利,仿制成本也很高,因此民间就没人什么人愿意去防制这种钱币。
而刘骏下令铸制的孝建四铢钱外形又薄又小,轮廓也不清楚明显,可谓做工粗糙,仿制成本低,故而有利可图。因此民间仿制之人不计其数,有人更是将原有的钱币敲砸成料,在往古钱料中掺杂入铅、锡等杂料以铸就更多的新浅薄来贪图更多的赢利。
那时的守宰等地方官们都禁止布料偷铸制钱币的事情,刘骏大为恼怒,因此事被处死或被免职的相关人员接连不断,而市面上流通的钱币愈发夸张,导致物件飞涨,百姓苦不堪言,朝廷深为忧患,遂在不久后下诏,凡是钱币太薄或太小且轮廓不清的,一律不能使用,引起了“民间”的喧哗骚动。
这里的“民间”何其讽刺,简直就是某些地方豪强的贼喊抓贼,在他们的暗中操盘下,私铸的钱财得意进入市场,流入到了老百姓的手里,荼毒百姓。然后再以为民生为由抗议朝廷禁止流通私铸钱的政令,无非是不想让自己手上的财富变成一堆废铁罢了,毕竟他们可是最大的牟利者呀。
当时沈庆之沈庆之向刘骏提出一个建议:“我们应该允许老百姓自己铸造钱币,各郡县都设立一个钱署,把愿意铸造钱币的人家全都安排在钱署里,由朝廷制定一定的铸钱标准,不准他们在钱内掺加杂物。
去年春天朝廷所查禁的那些新铸的钱币也都拿出来,允许继续使用一段时间,而从此以后,铸造钱币全都按照新制定的规格标准进行,一万钱收取税三千,严格检查是否还有偷偷铸币的人家。”
刘子业对此只能说这沈庆之固然功勋卓着,但在此事上非但顾虑简单,更是太过理想当然,诸多政令但凡牵及人事,又不知又会平添出多少暗通曲款之事,其中涉及钱财尤甚可鉴。
却是遭到了颜竣的据理力争,大力阻挠;“五铢钱币的轻重,是从汉代开始就规定了的标准,魏、晋以后,还没有谁能够更改。这实是由于钱币的价值和货物的价值已经相等,要是随意改变就一定会出现掺假的钱币的缘故。
现在说去年春天所禁止使用的钱币还可以继续使用,如果让这些大小薄厚不均的钱币,全都可以在公开场合下流通,而不用由朝廷监制,可以说,这对个人有很大的好处,重利之下,作奸犯事的就会没有穷尽,而私自铸造钱币和偷偷剪凿破旧钱币的,也就永远不能禁绝。
这样一来,财货还没有增加,而大钱却已用尽,用不了几年时间,四铢钱全都会变成尘土了。
现在,新的禁令刚刚开始实行,市面上流通的钱币的样式标准还没有统一。老百姓的骚动喧扰之声,不久自然而然就会停止,这不足以让皇上忧虑。
库藏出现亏空,才是最令人担忧的事。如今,即使是允许使用小钱,朝廷也没有增加赋税的。即使老百姓富足起来了,也解决不了朝廷财力物力上的短缺。现在,我们只有崇尚俭朴、反对浪费奢华,把心思都用在勤俭节约上,寻求富裕之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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