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不要随地大小便,抓一罚百之类的。嗯,有点辣眼睛。
此时的博雅塔并没有专门的管理工作人员,非要谁是管理人员的话,那么宿白先生算一个。
因为他恰好有博雅塔的钥匙。
这些年的博雅塔,都成为北大考古系的常用教学建筑之一。
宿白先生把钥匙递给苏亦,“去开门。”
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又再一次让众人感受到苏亦在宿先生心中的地位。
别小看一个钥匙,也别小看递钥匙的小举动。
这一切都可以从细微之处反映出来导师的亲近之举。
苏亦接过钥匙,却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开门。
推开塔门的一刹那,没有佛光宝气溢出来,塔室内也没有供奉着燃灯佛,因为,这里终究是北大的博雅塔而非通州的燃灯塔。
宿先生讲学,”如果是在燃灯塔,塔室内会供奉着一尊燃灯古佛,不过博雅塔是水塔不是佛塔,自然不会有佛像。同学们,短时间内没有机会去参观燃灯塔,那只能从文献去搜集资料。“
说着,宿先生望着众人,“你们知道最早记载出自于哪里吗?”
不用想,肯定没人知道。
也不对。
马世昌跟许婉韵应该知道,因为这俩本科都在北大考古专业读。这些课程,估计他们早就上过。宿先生重点考问的对象也不是他俩。
别说,其他本科生,就连姚华山都不知道。
谁让他本科读的就是兰大。
这老兄的北大情结,说不定就是因为老校长江隆基才萌生的呢。
不出意外,苏亦再一次被拎出来。
宿白先生问,”苏亦,你呢?“
众人笑。
在外面的时候,苏亦还跟大家上课,不断地提问大家呢,现在被宿先生提问,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好在这题,苏亦是知道的,不然多尴尬。
”根据现有的资料,关于通县燃灯塔的最早记载是在明代刘侗、于奕正所着的《帝京景物略》上。其内容是:“古有曰佑圣教寺者,今通州学宫也。宫墙外片地,故塔存焉,塔级十三高二百八十尺,围百四尺,中空供燃灯古佛。塔有碣,楷书,续续字间存,周某号几年,......此北朝后周宇文氏也。塔别存石一方,唐贞观某年,尉迟敬德修,又一方,元大德某年,笃烈图述再修”。”
对于他的回答,宿先生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呢?”
文献功底不是说说而已。
能够知道原文出处已是不易,能够背诵原文,就极为难得。
却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苏亦的记忆力极强。不然,普通的学生,哪里会背诵原文,就连宿先生本人也是多次讲学引用太多才做到如此。
反观苏亦,脱口而出。
这小子,难怪被会其他老师说是通才,就这记忆力,很难不通。
但宿白还是希望他是一个专才。
在他的提问下,苏亦再次说,“其次,康熙三十六年《通州志》(吴存礼编)也有关于该塔在一次地震后修复的记载:“明成化间旁造石梯,皇清康熙间地震倾圯,修不克,州刺史吴存礼倡议公揖鸠工增葺,遂使浮图合尖,迄今拂汉凌霄,扃窗洞豁......”。后来,民国二十七年《通县概况一览》有记载说:“清康熙十八年地震尽圯,卅年僧人照感募捐修建至三十五年,知州吴存礼倡议公捐落成此塔”。”
这部分的文献,则相对简单一些。
燃灯塔地处通州,想要查阅燃灯塔的资料,通州地志就是最好的文献参考资料,通常,本地县志等资料上都可以查看到当地着名建筑物。
唯一困难的就是前面提到的《帝京景物略》,然而,这书却极为出名。
北京名胜景观的记录,是《帝京景物略》的重点。卢沟桥、白塔寺、天主堂、碧云寺、潭柘寺、鹫峰寺、卧佛寺、戒坛、十刹海、海淀、玉泉山、西山等等,我都能从本书探寻到它们相关记载。
甚至,这书都可以作为明代北京的地方史料,一直受到重视,明代以后凡是记述北京历史风土景物的书籍,几乎无一例外地引用或参考过本书,就足以证明它的价值。
等苏亦说完,宿先生再次给予肯定,“很不错,看来是下功夫了。”
说着,他望向众人,“这点,你们可以向你们小师兄学习,对北京古迹感兴趣的话,大家可以去翻看一下《帝京景物略》,这书可读性极高。”
宿先生列书单,大家不意外。
让大家意外的是,他竟然也把苏亦称为众人的“小师兄”,这样一来,苏亦这个“小师兄”的称号,就得到了官方认证了。
以前大家喊他小师兄还是只是戏称的话,从今往后,就真成尊称了。
许婉韵最先反应过来,朝着他竖起大拇指。
苏亦笑了笑。
看得出来,他这个称号在北大历史系,流传已广,不然,宿先生也不可能下意识就给予官方盖章。
讲课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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