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瞅着眼前这两个二逼:“你们是觉得,朕会把全天下的地主都杀掉不成?”
李由摇头道:“臣下没有这样想过,因为陛下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地主。”
换句话来说,皇帝总不能自己杀自己吧?
韩谈则不然:“现在的地主们尚且没有那种觉悟,臣下忽然觉得,战争应该是改变社会的最好办法。
齐地的人尚且不知战事为何。
也没有见过刀锋下的人命有多么的脆弱。
所以,政令传达下去的时候,就显得非常不堪。
如果有必要的话,将来往南边走,进攻楚国的时候,还是很有必要死掉一些人,让他们经历战火。
这样的话,将来在楚国改制的时候,这些人才会乖乖的听话!”
“想的很远了!”
嬴胡亥惬意笑道:“齐地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地方发展的很不错的商业体系,如果舍得的话,十来天时间,这个地方就可以翻天覆地……
行了,暂且不说这个,先等到回去以后,听一听田横怎么狡辩再说吧!”
“喏!”
两人纷纷拱手领命,嬴胡亥很不想看到,自己手底下最信任的两人,因为某些事情出现了猜忌。
可是,有的时候,有些话真的是没有办法说清楚的。
哪怕他是皇帝。
可以凭借自己皇帝的威严,把所有的问题压下去。
但是,这个世界上唯独有一件事情,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这件事情就是人心!
人心自古最难捉摸。
所以才有了各种各样的制度和规矩约束人心。
可就算是这样,历朝历代也照样因为人心而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夜幕降临的时候,嬴胡亥和田横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白天发生的事情。
皇帝表示自己很相信田横。
这个世界上,任何时候都会那么一两颗老鼠屎,把一锅好好的汤水弄脏了。
这一番话,就直接给田横吃了一颗定心丸!
端着酒樽的时候,手也不抖,气也不喘,坐的直,说话也能不带着颤音。
人有时候,并非单纯的怕死。
而是身边有许多的还要仰仗自己而活的人。
这东西叫做牵挂。
一旦这种牵挂产生以后,会比生命都难以割舍。
田横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死了,那面对自己妻女儿子的将会是什么。
姑且不说,两位兄长肯定是活不成的。
而自己的妻女,就会进入教坊司,成为任人玩弄的婊子。
自己的儿子,会变成奴隶,劳作到死,是他最好的归宿。
最大的可能在于,直接一刀切了脑袋,然后变成了秦人炫耀武功的资本。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不管现在活下去多那么难。
田横都要争取活下去。
而且还要尽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活的好好的。
嬴胡亥说到了白天的事情:“基层的一些思想没有彻底发生转变的时候,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非常困难的。”
嬴胡亥笑道:“就像是前几年的时候,朕和天下的人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球形天体。
很多人都认为,如果不是因为朕的身份是皇帝的话,那朕早就已经被人绑在木头上烧死了。
但是现在,这个道理已经被天下很多人都接受了。”
“可是,他们接受了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球形天体之后,却并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神的。”
田横大有感慨:“基层百姓,如果是开民智,也没有办法真的开起来,最好的办法反而还是愚民手段。
这样的话,我们说什么他们照做就是了。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半瓶水,什么都不知道的,却总喜欢在一边上指手画脚,显得自己很有见识一样。”
“这就是我们需要慢慢磨磨的事情了。”
嬴胡亥笑道:“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朕对你是非常信任的,如果可以掏出心来给你看。
朕很愿意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朕是想要整个天下的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的。”
嬴胡亥觉得自己这话真的是恶心到家了……
可是,这话显然是非常有效果的。
田横离席,郑重的整理衣冠,跪在皇帝面前,止不住哭腔,声音几度哽咽:
“得陛下如此看重,臣下岂敢怀有二心?”
“爱卿速速平身吧!”
嬴胡亥再度笑道:“朕看你妻在御花园中熬煮姜汤,也是一个辛苦的伙计,过几日皇后就要到了。
在齐地也没什么可以解闷的东西。
就赏赐你妻临淄夫人封爵,位等同于一千石官,让她陪着皇后还有仁贵妃说话解闷可否?”
“这是莫大的恩宠,臣下代为谢过吾皇天恩!”
嬴胡亥又笑道:“爱卿为我大秦的土地改革制度,背负了不少的骂名,朕决意册封你为临淄君,位同上卿,比肩六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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