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辰抬眉望了海伦一眼,便又低了下去,放下了手里浑不知味也不知名的茶点,用只有海伦才听得清的声音说道:
“不是我变了。是我长大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微妙,不可强为人出头。而且盟主是什么样的人,别人自有公论。”
胥辰说到这里,又默默地瞥了一眼那帮人,继续说道:
“而且,我也想听听他的故事。”
经过这一段时间与海伦在太古世界的闯荡,他已经比之前沉稳了许多。想问题也更加透彻,不再是之前那一个听闻荀秋消失便贸贸然想离家去寻找荀秋的小屁孩了。在见过了甲师世界的真实后,他深刻体会到甲师命运犹如浮萍。
正如那一位为他绘制七海图景却募然消失的赛斯伯利。即便他隐隐中觉得他必是强悍无比的甲师,却也难逃陨落星际的命运。
甲师的残酷生存环境,已经让胥辰迅速地成长起来了!
在他偏眸一顾的那刻,那个讲故事的大叔已经三言两语,将那位为星落盟盟主讨说法的甲师按了下去。众人的兴趣点完全被拉满,一个个长着脖子,期待大叔继续这别处绝无的逸闻趣事。
“另两名长老,我先不提他们名号。待我慢慢讲来,你们自然听得出他们的身份。
“那是十一年前的盛夏。那晚漫天星辰,银河耀闪。奇辉异彩,夺目绚丽!本是一个极为宁静祥和的夜晚。
“谁知从城外奔过来两架机甲。那其中一架,颤颤巍巍,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踉跄蹒跚。才刚临近街区,就哐当一声,躺落在地!另一架机甲急忙忙跟着,声音急切无比地在一旁呼唤着。
“当时,我正与友人在一旁饮酒作乐。而另一边,星落盟盟主莫尔维德也与三五好友汇聚一旁,欢声笑语。突见此变故,众人都起身注目,不免为那名豁然昏厥的甲师担心。
“正待众人好心想上去帮扶一下时,那已然晕厥的甲师突然蹭地弹起,机甲身上光芒万丈,隐隐有分神攻击蓄力待发!那名护佑在旁的机甲被其一个挺身,弹出几丈远,砰地一声砸坏了房舍几间。幸而只是一片植培基地,里面并没有人。那被弹开的同伴又急切地爬起迎了上去,想要安抚之。
“当时我也想上去帮扶一下。可惜啊可惜,我的手脚太慢了!而那一切又发生得太快!
“那名突然醒觉的甲师似乎狂性大发,理智全失,即便在这人群之中,也要大展神威,将目下之物,夷为平地!
“你们口中不滥杀无辜的盟主……”
那大叔瞪着灯泡般浑圆的眼眸,直看向那名之前提出非议的甲师,用极为阴森的语调继续说道:
“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他与那几位友人,哪一个不是高手?!
“顷刻间,他们就将发狂的机甲围在一团!而那发狂甲师的同伴一直围在他身旁左右。就这样,五六架机甲围着纠缠在一起的两架机甲,在街心天雷地火地交锋起来!
“那分神甲师果然了得,即便被自己的同伴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依然狂笑不迭!其分神攻击却如游龙出海,又如烟火绽放!一时间,竟与莫尔维德及其友人战成平手!
“眼见着场面即将控制不住,周围一圈的街区楼景,都将被他们的激斗毁灭殆尽,死伤无数在所难免!
“那莫尔维德居然提议,将发狂的分神甲师击杀!
“一听到此,那发狂甲师的同伴哭声哀求,希望再给她们一点时间,她说那甲师的狂症只会发作一时,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到了这个时刻,她的请求是多么的苍白!又有谁肯信她半句?!
“一时间,无数虹彩霓光,犹如游鱼归家般,倾泻在那架挡于发狂甲师身前的机甲上,仅半息的时间便将之击穿!
“两架机甲在瞬息之间就被远超五十万级的能量光束轰成尘埃!那凭借半分清醒之力独战莫尔维德及其友人的天才分神甲师,就这么与其同伴陨命当场!!
“你想城区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如何不惊得虎牙卫?偏偏那刻正是月上中天,交班之时。待他们察觉动静,这边厢早已了事。除了清理现场,又能有什么作为?!”
“听你这么说,那两个甲师也是咎由自取。我觉得盟主所为,没什么不当。”旁边围观的甲师中,有人立马跳出,为星落盟盟主声援。
“你们有此想法也属正常……”大叔低下了头,黯然神伤了一会,才猛地抬头,直视非议者道,“但这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围攻者中还有一位感知技的闻名高手!”
“长老会……感知技……你说的该不会是?!”其中一名甲师突然面无血色、惊悚万分地站起了身,颤颤巍巍着身子说道,“‘一枝梨花压雪海,气动山河平天下’的,雪海云烟城,雪莉儿吧?那可是我儿时的女神啊!”
大叔怒拍桌子,暴怒一声道:
“正是此人!
“谁都知道,此人绝技,在如此近距离下,一定可以制伏发狂的甲师!但是她却选择沉默,任由他人击杀两人!其心可诛!无情!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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