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不对劲,尽管是在家族里,尽管这是李氏二房的根据地,蓝田李家庄上的公爷府。
林霸王依然不敢放松,因为家主不来这里居住好几年了,这里的护卫,应该是放松了很多很多。
所以才给存心不良的人,有机可乘,居然都潜伏到了家主后院的书房了,林霸王也不知道真正的情况,她不敢表现出不对,也不敢放松……
同时,北斗七星里的六个,都不由自主的把手靠近腰里的剑柄,动作非常的细微,几乎不可察觉。
正在伺候茶水的无泪,手上的动作片刻都不停歇,眉头轻轻的挑了一下,顺口说话;
“这水都凉了,伺候的道种和下人们居然都不知道,真是越来越懒了,清风明月呢?还不进来伺候尊上?”
“是。”
随着无泪看似随意的吩咐,门口进来两个女道种,两人还真以为水凉了,赶紧过来拿茶壶,去加热换水。
可是两人看到无泪师叔腰间的手势,瞬间就明白了。
“师叔,水冷了吗?弟子拿去热。”
“嗯,都上点心思伺候。”
“领法旨。”
“退下吧,快些弄来热的!”
“是师叔。”
北斗七星尽管自然的一如往常,可是李钰对三组北斗阵,全部熟悉的很,熟悉到每个人屁股有多宽,他都清清楚楚,所以李钰也知道了不对劲。
孔家的小老头是不知道局势的,还在对着李钰的话愁肠;
“这个……那个……族长做的那些确实有点太过紧张了,不过我还是觉得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好,初衷是对的。”
“我没说初衷错误,但是就像你说的过头了,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的,进退有据张弛有度,这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学问,难道不是吗?”
“是。尊驾说的是,无可反驳!”
“他们做的过分了,踩着老二的肩膀上位,刚巧皇帝的事情也多,州郡官员的调动得操心,各派系之间的争斗需要他去平衡,百姓的衣食住行也得过问,谷米的价钱伤不伤农,更得天天去琢磨,又有薛延陀吐蕃吐谷浑这些部落在边疆作乱,高句丽虎视眈眈,这一切的一切加到一块,别说皇帝了,随便谁都要头昏脑涨的。”
“是的,换做谁都会心里憔悴,力所不及,照顾不周全不是错处。”
“所以我说,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添乱,可是你大兄和那几个老家伙,他们是怎么做的?”
“他们趁着皇帝的心思无法全面照顾,就开始蹦跶起来,他们拿着鞭策监督太子的理由,上蹿下跳。”
“一个人说话指责,皇帝还可以考虑分析,可是几个能人一块教训他,皇帝就跟着心动了,怀疑了?”
“皇帝开始怀疑老二,然后下意识的看重胖子,结果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局面,一步一步的把老二逼迫到了墙角跟。”
“老二的太子做的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放肆至极?肆意妄为?”
“这……”
“难道先生也不敢说真话?”
孔寒烟的父亲深呼吸一口气;
“没有!”
“除了这次造反之外,太子殿下从来没有过任何超越规矩的言行举止,说实话被教训那些个事情,也都是可有可无的,不疼不痒的,算不得大事情。”
“好!”
“大善!”
“谢先生为老二说句公道话!”
“尊驾客气了。”
李钰端起桌上的茶碗,一口一口的品尝着。
“真没想到,还有人替老二说公道话,真是没想到啊!我替老二谢谢先生了。”
“尊驾不用客气,我说的都是实话,也不算奉承!”
“嗯,所以我说他们该死呢。”
听到该死两个字,再看到李钰脸上的肉都在抽搐,孔先生害怕了。
我知道你的智慧不低,你什么都明白的,所以你不出仕为官,只做个教书的先生。。”
正厅里的文武重臣,都在心里暗自佩服,倘若自家那些崽子,被这铁面李侍郎如此逼迫。
定是脸红脖子粗,难以下台,却不想这李家大朗,如此对答如流,一番言语,说的是滴水不漏。
以君子之论,将言不由衷的尴尬局面,给圆了过去,又借孔圣人之名,将无知自大,与谦恭君子之风做出了鲜明的对比!
不用辩驳,就让所有人自然明白了谦恭的必要性!使人一目了然。
这李家大朗当真是非同一般,居然将李侍郎的咄咄逼人,轻松的化解于无形之中。
非但如此,反将这不软不硬的钉子,又给送了回去,真是妙哉!
李绩的脸终于不再继续黑下去,露出难得的微笑:
“胜而不骄,败而不馁,谦恭有礼,孺子可教也!”
旁边的李靖也点了点头:
“不错!可堪造就!”
早已经结束了抬杠的程咬金,也凑了过来:
“那是,我家大兄的书房里,可是满满的书籍,又请的是蜀中大儒,来教导的这孩子,岂能不好。”
言外之意,自家的侄子那可是满腹经纶,一肚子的墨水。岂能不牛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