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商议
“大叔公他们都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南九心忧，看朝墨痕息。
“进去看看。”墨痕息拉着她，拍打着她身上沾着的几片雪花，先将她推进屋子里。
李村长见了南九，“我正打算让少棠去喊你俩呢。”虽南九和墨痕息是小孩子，但还是十分有见地的，村里现在遇着了困难，肯定是要将他俩喊来商量商量，兴许还真有法子呢？
南九一听这话，就更加担心了，“怎么了？”
却叫李少棠反问，“你俩怎寻过来了？”
“这大雪不停，咱们这里往年天气是最好的，今年也遇着了大雪灾，可见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墨痕息进来，正好听着李少棠问，便回着。
李村长招手示意他俩自己找地方坐。
这边跟屋子里的人简单打了招呼，南九便看向村长：“你们都聚在这里，是不是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
就听村长叹气：“刚得来的消息，年前有北上来的粮商，到处收新粮，咱这石沉镇也就是偏僻了些，那粮商才没来，可县里好几个镇子，就是隔壁玲珑镇的人，也卖了不少，现在大雪封路，各处粮店里都没多少粮食，价格也已经涨起来了。”
李少棠接过他阿爹的话：“当初粮商来的时候，价格给的好，许多人家的新粮基本都卖完了，陈粮又没多少，只怕都打算着等过了年，买些陈粮继续吃，可现在这光景，谁还会去卖粮食？我同窗来消息，他们村子已经有人家断粮了。”
南九闻言，着急起来，“断了粮食，店里纵然是有，可价格也不合理，他们哪里有这么多银钱买粮食？”
“只怕到时候要出事了。”墨痕息也担心起来，看朝李少棠，“少棠哥你同窗离咱们这里多远？”
“都是咱们这本县城的人，所以我得了消息，才赶紧让我阿爹将叔公他们请过来一起商量对策。”李少棠回着。
几位长辈唉声叹气一回，最后就只得了个法子：“叫家各户粮食省着些，外面就是有人多少银子也不能卖。”这饥荒年，银子算得了什么？最值钱的还是粮食啊。
南九觉得省粮食肯定是要省的，可本县城都有人断粮了。
断粮了人家也不认命，愿意就这样被活活饿死啊？到时候难免会有人走极端路线，所以便起身道：“单是自己节约粮食是没用的。”
李村长不解，“那阿九的意思是？”难不成也要去镇子上买粮食么？“消息基本都快传开了，镇子上的粮店已经关门不卖粮食了。”
南九连忙摇头，“我不是说买粮，而是那些人买不到粮食，只怕就得去抢，毕竟谁也不愿意死，生死关头那仁义礼信又能有几个人放在心中，咱们村里各家的粮食虽不算多，但也自给自足。咱不去抢别人粮食，但总要防备着别人来抢啊。”
柳大叔公觉得不可能，“这倒用不着，我也是活了快百年的人，没遇着过这样的事儿。”
墨痕息却是赞成南九的话，“没有遇着的不代表不会发生，边关战事一直未停歇，各处官府的粮仓，十有八九是空着的，咱们还是得好好考虑一下，这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柳大叔公还待反驳，毕竟这真要防备，各家就得抽出人来，这外头冷天冻地的，不得又要烧柴火取暖么？所以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但李少棠却已经站起身来，“阿九和景澜考虑得十分周到，有备无患，总比真遇到事儿再亡羊补牢好些。”
李村长责任心其实还是很重的，听到南九的话时，他心里就已经赞成了。如今见儿子也这个意思，便朝柳大叔公几人看去：“为了村子里所有人的安全，我觉得这是有必要的，要不就这么决定，各家抽出一个人来，咱们好好组织起来，在村子四周巡逻，若真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被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其他几位长辈也都纷纷点头。
柳大叔公见了，虽然觉得是多此一举，但众人都同意了，自己也不好犟着，也只能赞同。
消息很快传开，到底有不少像是柳大叔公一样抱着侥幸之心的人，不愿意出人。
就比如三房南平贵家里。
南平贵抱着火盆子，屁股都不愿意挪一下，“听风就是雨，且不说咱们这桑海村地势还算偏僻，就是那路上，下脚都寻不到路，谁还能来这里抢粮食，谁爱去谁去，还要自己带柴火，吃饱了没事干。”
马翠香也觉得大家过于忧心了，也没有要去的意思。
反而是南斐和南恪，两兄弟虽不是读书的料子，但好歹上过那么几天的学，觉得这该防的还是要防着，于是兄弟俩就自告奋勇去了。
他俩要去南平贵没意见，可听着抱走了不少柴火，在屋子里骂了好一会儿。
马翠香便安慰着：“他俩就是想出去透气，这都在家里憋着多少天了。”那出去，总是需要烤火的吧？不然还不得冻死？
南九家这边，南慕白和墨痕息两人。
队伍很快就组织起来了，足足有三十多人，可见李村长还是有号召力的。
就是这队伍里，多半是像是南斐他们这样的大的半大孩子，大人们都不乐意出来。
说到底还是觉得村长等人杞人忧天了。
只是这正月十四，村里就来了人，是申二爷儿媳妇的娘家人。
一家老小十几口，是来投靠村里的亲戚。
方晓得他们村子先是卖了柴火，然后柴火短缺，村里人相互借，没借着就起了口角纷争，打了起来。
见了血，抢柴火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后来又有那不合的人家趁机动手，抢柴火抢粮食，最后越演越烈，从两家人的争斗成了两个家族的战争。
村子越来越乱，那些地痞流氓便趁机聚集在一起，如同那土匪们一般，挨家挨户地抢。
他们这一家子也是被抢了才跑来投靠。
只是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好十几张嘴吃饭，申二爷家哪里遭得住？但因着亲家情面，还是留着吃了一顿饭，又给准备了些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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