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用处
南九心头当时就有数了，于是问道：“王匣子关在地牢里？”
谢上弦颔首，“此人过于狡猾，阿悄怕他逃了，所以给关到地牢里去了。”
南九颔了颔首，“二娘方才去见过他了？”
谢上弦下意识地继续要点头，但猛然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没有。”
南九也没继续问她，而是自顾说道：“二娘肯定没问出什么，那下面潮湿寒凉，她的伤经不起待多久，所以又让三娘去问了。”
这让谢上弦一时不免是有些傻眼了，心中好奇阿九如何知晓的，怎么就跟看到了一样？也见着瞒不住了，索性坦了白，“这事儿也怨我，是我好奇，给姑姑说了，她才去见那王匣子的。不过小姐如何知晓姑姑和沅姑姑去见王匣子？”
南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医术虽不如你精湛，可也是入了门的，她那旧伤，除了在地牢的那种环境里会复发，要么就是冬日里寒气入侵，而且我出门时特意看了看她放在门口的鞋子，上面所沾的砂砾，是咱们这地面没有的，反而是地牢的地面，因多少有些河沙没清除。”
谢上弦听得满脸的崇拜，“那沅姑姑呢？”
“这就更简单了，我和她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什么秉性我能不知道？四娘话素来是不多的，今儿我问了三娘去哪了，她却说得清清楚楚，清晰到三娘所去的地方，这以往可不是这样的。所谓无事反常必有妖，所以四娘说得越清楚，反而越是让我肯定，三娘又去了。”南九解释着。
她这些本事，还不是小时候和墨痕息进山玩耍，为了防备被二娘她们发觉，也是做足了工作，如今反而成了一种本事。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二娘她们怎么对这煜公主的事情如此好奇？”认识么？好像不太可能。
谢上弦听到她这话题，心里顿时慌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打着哈哈敷衍道：“煜公主这样一个传奇人物，谁对她不好奇，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她在咱们女人堆里，便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而且那王匣子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人，若他的那些话是真的，那这煜公主的女儿岂不是很危险。我想我姑姑她们可能正是这样担心煜公主的女儿被置身于危险中，这才去见王匣子的。”
这番话，听着好像也是有理有据的，而且南九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和煜公主扯上什么关系？加上外头传来侍从的启禀声，说是王冕来了，她也就没再多想，只朝谢上弦叮嘱道：“你姑姑若是还想见，直接让人把王匣子带上来便是，她那伤经不得那般折腾。”
然后便出去与王冕会面了。
王冕前来，说的终究不过是石厝镇那边的事情。
种植蔬菜的垛田从来没出现过青黄不接的时候，而且桑树苗也都长势不错，大抵是因为这河底淤泥肥沃，里面刚好又有这些桑树苗所需要的养分，所以这长势可人。
“听江南那边来的几位擅长种植桑树的长辈说，即便是江南那边的桑树，遇着好年头，也没长得这么好过，可见这里也非什么穷乡僻壤，只是大家没找准到底合适种植什么罢了。”王冕的口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不过莫说是他欢喜，就是南九也高兴，“如此正好，这样岂不是能多些收益？”到时候完全可以剁养些蚕。
所以此番王冕所来，正是跟南九商议，“他们的意思，咱们也不用做什么试验田了，这蚕种直接就拿出来了，照着现在这形势，必然是能有好收成的。”
南九也有些动心，因为大批人口的增加，使得她没那么多时间来耗了。如果按照原来的计划实验一年，日子虽是能熬，但却是艰难得很。
最为重要的是，任澜川果然是找对了行业，携带者这些丝绸绮罗和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在天水城里简直是如鱼得水，虽没到一物难求的地步，但带去的存货已经所剩无几。
不但如此，还打响了这蜃海楼的名声。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后半年能风调雨顺，倘若遇着连续下几天的暴雨，南九也不确定这些垛田会不会被大水冲走？对于河水有没有起到缓冲的作用？
所以一时半会也是做不得这个决定，只朝王冕道：“你容我再想想。”若是没有安排好后路，她不敢冒险。
王冕跟在她身边久了，多多少少也猜测出了她的顾虑，“东家的担忧我是能理解的，可是换句话说，如果真到了那一地步，无论咱们养不养蚕，都会有所损失。”
只要垛田真被冲走，那损失就必然存在。
“话是这样，可是养蚕所花费的人工和精力，总不能忽略掉了，而且这是上万个茧子。”而是数十万的茧子。他们花费了这些精力和时间，若是到时候垛田真被冲走了，这损失怎么来弥补。
王冕则劝说道：“东家说得对，可是以往蚕农们也不知道今年是否会有好收成？可还是一往如故地付出了全力。”
这话不免叫南九一愣，跟着她的人多了，她所考虑的事情便多了，顾虑也更加多起来，所以养成了那一种没有八九分把握，就不会做决定的态度。
可是如今听到王冕这话，只觉得一席话惊醒梦中人，不是所有的人事情都可以提前预测算计的，这是靠老天爷吃饭的农桑。王冕说得对，以往老百姓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天气如何？可还是用尽了全力辛勤劳动。
因此便同意道：“你说得对，不能因为不知道结局，我便早早地放弃了，既然如此，你去做安排吧，若是缺人，直接从后山的寨子里调吧。”
那边建房的速度极快，已经出了几处房屋，若不是刷了油漆，味道太大，早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搬进去住了。
王冕刚没走多久，南斐又来了，递给南九一张图纸，“这是照着你的意思画出来的，每家每户除了饮水进厨房和茅房的水路，还有茅房排污出口。”说罢，指了指地图上一处挨着山脚的标记，“所有的污秽都聚集到这里，到时候山上种植果树，方便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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