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连连之后,对上林桃的,已经蜷缩在墙根下。
自家两儿子,一个被人追着满院子跑,一个手持‘利器’也没占上风。
老王头不知打哪寻了个棍子,一瘸一拐的也追着张大山打。
“骗老子的银子,看我不打断你的手脚,让你后半辈子躺床上享福。”
张大山对一个都搞不定,就别提对上两个了。
不!一个半!就老王头那样的,最多只能算半个。
林桃可没手下留情,一把拽住追张大山的人。
那人一个重心不稳,后背着地。
不知是被地上的石头硌着了,还是被老太太手里的刀吓着了,硬是半晌没能趴起来。
张大山转头,见只有一瘸一拐的老王头。
举着扁担,和老王头两人,跟小孩打闹似的,把扁担和棍子敲得噼啪响。
“你想干嘛!你打我,我、我就、就告你伤人!”
“伤人?你告一个试试!跑我家来生事,说我伤人?我还要告你、那、那、那……那啥?”
看着张大山挠头,林桃无力摇头,补了句。
“打劫!”
“对!我娘说得对!我告你打劫!”
就听一声惨叫,和张大林打在一起的,又被林桃一记刀生拍头,当场拍晕。
林桃拖着刀,靠近老王头。
刀身拖得石子飞舞,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老王头混了这么多年,上风占过,不敌的时候也有。
见形势不对,就往门边退。
“你们别乱来!他们是贱民,我可不是!别乱来!”
举着根木棍做出防御姿势。
林桃一提柴刀,老王头急往后退。
疏忽了门槛,生生被绊倒在地。
张大林拖着一个昏倒的,丢出门外。
林桃也就近,把墙角瑟瑟发抖的男人拽起来。
推出门去。
“明明是只老鼠,以为有毛就能装大尾巴狼!呸!”
张家两兄弟把院里晕倒不醒的抬丢出去。
咣当一声,林桃把门关了个严实。
“太棒了!爹!您今儿太爷们了!”张小胖拍着手,从灶棚冲出来。
许氏拿着那盒药膏走过来,眼已经哭肿。
“哭啥哭!老子还没死呢!”张大山这会气势十足。
林桃冲着张大山的屁股,又是一脚。
张大山一个踉跄,扑到地上,摔了一嘴土。
“瞅你那点出息!刚才你两条腿抖啥?这会子,跑你媳妇面前装老子?你是谁的老子?”
许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谢娘!谢谢二叔!这份恩情,许芮记在心里!”说完磕起头来。
“你可别想多了!没把大妮给老王头,那是价钱没谈妥!老娘的孙女就值八两。他出不起钱,还跑老娘面前耍横!就是找打!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桃指着贵在地上的许氏说。
“唉!我知道,我知道。”许氏一连磕了几个响头。
甭管老太太出于何种目地,这八两银子,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拿得出来的。
如今老王头的银子也退了,大妮就能安安生生的和她在一块了。
想到这,许氏哭着笑出了声。
余氏上前扶人,讨了药,给张大林抹。
趁着老大老二被媳妇抹药的空档,林桃去了趟东屋。
果然,大妮在床上躺着哭,二妮抱着大妮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奶。”
“奶、奶。”
“吓着你们了?”林桃问。
张大妮眼一红,刚收的泪,又涌出来。
“哭啥哭?”林桃学着原主不耐烦的说。
“谢谢奶。”
二妮也点头道谢:“谢、谢、谢奶。”
“谢啥谢。我老张家的大孙女,要八两银子贵吗?”
已经习惯了老太太说话不中听,两个丫头在床上又哭又笑。
“奶,你放心。等大妮伤好了。一定挣更多的银子给奶。”
林桃迈出东屋的一只脚,停在半空。
“小丫头片子,翅膀还没长硬!口气倒不小。”
余氏按着老太太说的,做了土豆糊糊。
“娘,你们先吃,我去请阿爷和阿奶。”
林桃点头。
余氏倒是有个人样了。
这些日子跟着林桃,三餐能有吃饱。
两老腿脚也有了力气。
来的时候,张家两兄弟,刚把掀翻的石桌扶正。
老太太一坐下来,问都没问二妮的事。
就又提起张大海。
老爷子接过张大林递来的碗,也直点头。
“别以为,你给我们些吃食,我们就不找你麻烦了。”
“没错!那可是我老张家的子孙。”
林桃呲鼻:“既然是你老张家的子孙,你们去管啊!在我这耍泼算什么事?”
一句话堵得二老,脸红心胀。
“林氏!你是他的娘啊!虎毒还不食子!你是要做那天打雷劈的畜牲吗?”
瞧瞧,林桃怀疑原主这张恶毒的嘴,就是老太太磨砺出来的。
骂人不带脏字,还指着痛处踩。
林桃眼一眯。
“您啊,最好祈祷我别被雷劈。否则就您这几个没出息的孙子,您二老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进活死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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