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亲事,不如推了算了!您是不知道,今儿我去李家,见着那小子了。模样一般不说,还游手好闲的。李家虽有些家底,可二妮若嫁了过去,还不得二妮养着那小子?”
林桃摇着蒲扇。
“哟,老大啊!你也知道男人不能游手好闲哈?”
张大山当即明白,他娘这是在奚落他呢。
张大山有些愧疚的看了眼许氏。
“娘,儿子以前年轻不懂事。以后我会对芮娘和两个孩子好的。这些年,亏待她们娘仨。以后我一定好好补上。”
许芮一脸感动不说,红晕都飘到耳朵根了。
张大山继续道:“就是因为儿子以前做过错事,现在才能一眼瞧出,李家那小子,就不是个好玩意儿!”
林桃冲张大山招手,又拍了拍旁边的台阶。
看着自家老娘脸上的笑,张大山面色一僵,他不仅不敢过去,还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林桃眼一眯。
张大山这才赔着笑,忐忑的坐到老太太身旁。
坐归坐,两手假装抹脸,把脸护得一丝不漏。
不是他小心翼翼,而是真被打怕了!
林桃摇着蒲扇。
“大山啊!你既然意识到,自己以前的错误。娘就想和你谈谈。”
张大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桃仰头,看着满是星光的夜空。
“大山啊,信任很贵,千万别轻易浪费。”
转头看到张大山一脸的懵逼样,林桃长叹口气,掐着眉心。
平静半晌,才心平气和的开口。
“咱们做人啊,无论再穷,也别轻易向别人借。无论再难,也不要说话不算数。如果你借了别人的钱,就要拼命挣钱来还。即使你还不上,也要让人家知道,你没有忘。”
“堂堂正正做人,明明白白做事。永远不要丢掉,别人对我们的信任。钱如此,情更是如此!”
张大山直楞楞的,瞅着许氏。
林桃知道,张大山懂了。
摇着蒲扇笑笑起身,回了堂屋。
而此时西屋窗前,正缝补着衣裳的余氏,也神情木楞。
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布料上探出的半根针,被月光照得如星一般,闪着微光。
次日一早,林桃吩咐张大海,不必再去吴郎中家,便独自上了山。
这日起,张家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修养了几日,大妮早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二妮也能起身了,虽然手脚还是有些疼,却还是会坐在窗户边。
看阿姐帮她养师兄送的兔子。
也会嘱咐着阿姐,怎么给灵芝浇水和遮阳。
行越也会每日来看她一回,两人说说笑笑,讲上一阵。
离开前,又会宠溺的揉着二妮的头顶。
嘱咐她,好好修养。
因着两个娃出了这些事,这个月要卖的蚊香,差得还挺多。
别说张家人,就连文老头,也到院里来。
一边教两个妮子识字。
一边帮着削小木棍。
林桃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见黑。
许氏出来接林桃的背篓,见着面里小半框黑黑颗粒。
好奇问道:“娘,这是啥呀?”看着,有几分眼熟。
“这能是啥?不就是喇叭花的种子嘛!”
“咳!您采它来做啥?”
林桃笑笑,也没答。
吃了晚饭,林桃早早回了屋。
直到李家要来张家屯子的前一天。
卯时,康复的二妮,依旧是掐着点起来,掐着点出门。
与以前不同的是,如今行越会上门来接她。
而不是小妮子,独自前往吴郎中家。
张大林和以往一样,提了桶,要去挑水。
林桃把桶拿在手里。
“今儿你帮着做蚊香,我去打水就行。”
不待这二楞子反应,林桃挑桶出门。
自打天开始落雨,屯子里的人挑水,只需去山脚下的井就行。
林桃挑桶来到井边。
早起挑水的人,已经络绎不绝。
王秋兰和她的妯娌,也已经在排队挑水。
那些婆子妇人们,见是林桃来挑水,不由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要知道,自打张大林十岁后,无论刮风下雨,都是张大林来挑水。
就算是张大林病了,也不可能是林氏来挑水。
王秋兰和妯娌打满了水桶,提到旁边系挑子。
林桃路过时,脚下一滑,倾斜的挑子,偏偏就把她两的一支水桶,撞倒了。
水撒了一地。
“林氏!你故意找茬是吗?”王秋兰不满叫唤。
“这能怪我?一地的稀泥,谁还没个滑倒的时候?”
“别人都不滑!就你滑?明明就是你故意找事!”
林桃无奈的抬起一只脚。
“哎!确实怪我,我要是知道挑水的地,这么滑,就不该穿布鞋过来。看把我这鞋湿成啥样了。”
“你……”
王秋兰二人,气得吹鼻子瞪眼,却又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场的人,除了林氏穿的布鞋,他们穿的都是草鞋。
旁边有人过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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