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二妮掐着点起床。
林桃早也习惯这个点醒。
干脆就起了。
门还没开呢,就听见二妮的哭声。
院里的人,都被惊醒了。
“出啥事了?”林桃拉着二妮问。
二妮指着灵芝桩子,哭得更厉害了。
大妮会意的,观察半晌,忽然道:“东西少了?”
二妮哭着点头。
张大山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没好气的道:“三个木桩子,不都在呢嘛!少啥了?让你哭成这样?”
他也实想不明白,娘和两个妮子,把三个朽木桩子,当成宝贝一样的护着。
林桃脸色一沉,起身看向院门处的一众人。
第一眼,她就看向了张大海。
“东西呢?”
张大海只觉得手心直冒冷汗。
“什、什么东西?”
“跪下!”林桃厉声呵斥。
然而,扑通一声,张大山跪下了。
林桃掐着眉心。
许氏忙把自家男人扶起来。
“娘让三叔,你跪着干嘛?”
张大山委屈巴巴的嘀咕:“我是不想跪啊!可这膝盖骨,它不听我的呀。”
“娘、娘我、我又做啥了?”张大海不情不愿的跪到地上。
张家老太太,护到张大海面前。
“林桃!你又抽什么疯呢?好好端端的一家人,你就不能让我们两老口,过几天消停日子吗?你当宝贝似的三个朽木桩子,不是好端端的在那嘛!”
“您啥也不知道!一边去!”
“我一边去?”老太太一向瘪塌的嘴,此刻吹得像个蛤蟆似的。
“在你们眼里,这是三个没用的朽木桩子!可它,是咱们家生活的保障!”
“还保障?不就三个朽木疙瘩嘛!”
看着死犟死犟的张家老太太,林桃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二丫头,你告没告诉三叔,这是啥?”林桃问。
二妮点头,哭红的眼,看向张大海。
林桃一把推开老太太,直神着张大海。
伸手直戳张大海脸上的淤青处。
旧伤的复痛,是一种很难言语的疼痛。
张大海疼得哇哇直叫。
“桃子咱有话,好好说行不?他再不济,也是你生的!”
随着张大海的叫声,老爷子龇牙咧嘴。就像那伤,是他身上的。
林桃撒开手。
“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那我就帮记回忆一下。”
林桃冲到灶棚,拿的还是当初那把小刀。
张大海见壮,两手护在胸口,额头着地,蜷缩成一团。
“娘!娘!是、是、是我拿的。我、我错、我错了!”
“东西呢?”林桃问。
“在屋里。”
从屋里把一对小灵芝,放到林桃面前。
张大海不时怒瞪张二妮。
他从张二妮知道,这些是值钱的宝贝。
这些天,他细数过,三个木桩子上,有三十多对。
他才选了最不起眼的地方,卸下一对。
没想,二妮那丫头,居然都能发现!
林桃把一众人打发了,仍然让张大海跪在那里。
“是你自己主动开口,还是老娘帮你开口?”
“我、我、我、我……”张大海慌得一逼。
他娘下手可从不留情。
眼角瞟着明晃晃的小刀,张大海只觉得手心贼疼。
“我、我欠了人钱。”
林桃冷笑:“看来,你不仅偷鸡摸狗的毛病又犯了。满嘴谎话的并发症,也严重了呀。”
“我帮你治治?”
“娘!”张大海一咬牙。
把实情道了出来。
从卖蚊香进阁香阁,到遇见了曾经的小舅母柳絮。
柳絮又是如何可怜,祈求他相救的。
面对娘打量的目光,张大海怕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娘、娘!我、我打第一回见着她,我、我就、我就喜欢上她了。”
林桃眼角直抽抽。
“精虫上脑的东西!你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吗!”
“这天下,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个井底之蛙,把她给睡了?”
话音未落,隔壁响起一连串的喷饭声,连带众人咳嗽不止。
就听隔壁院里,老太太不满道:“听听!听听!哪还有个娘的样子!”
张大海疯了一般的摇头,表示着自己的清白。
“没、我可没有!”
提起林闱的这个小老婆,林桃从记忆里把人扒拉出来。
她记得原主的亲娘说过,这女子才十六岁。
上回她也见过。
模样确实是很勾人,可原主那个傻缺又好色的弟弟。
怎么会把这么个美人,卖进楼子呢?
如果要卖,当初应该直接就都给了人伢子。
怎么想,这事里,都透着股诡异。
“昨儿挨揍,是因为她?”林桃问。
张大海摇头。
他可没撒谎,一身的伤,是因为银子,真不是因为她。
观察着张大海良久。
她相信张大海没撒谎,可挨揍这事,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要说谁都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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