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休南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往张家宅子里冲。
“林桃,快跟我走!”
正梳头的林桃,都傻眼了。
这小子是疯了,还是不想活了?
“打仗了!东魏过境了!进山刀子城,最多还有一天!快,跟我走!”
若不是简休南,慌张得连话都语无伦次。
林桃就又上手,把他提丢出去了。
山刀子城地处边境,林桃是知道的。
可好好的,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呢?
“消息准确?”林桃问。
简休南着急得上手,就要拽她。
“快走!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东魏都是骑兵,比马车可快多了!”
“娘!”张大山慌张的冲过来:“外面都乱套了。大伙说,是要打仗了!怎么办啊?”
“收拾东西走人!”
林桃一开口,张家顿慌乱起来。
抬头看了眼天,林桃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好的咸鱼日子,才过了几天?
你就看我这么不顺眼?跑来找事了?
简休南着急得来回踱步。
“还收啥收!带上银子,走呀!”
然而,无用。
压根就没人理会他。
张家二老跑来问林桃:“桃子,院里鸡和猪能拖着走吗?”
“我的老天爷,您二老着急着人行吗?还管得上鸡和猪?”简休南都快疯了。
大声的喊:“啥也不用带!人走了就行了!”
林桃一边拿把小刀绑在脚上,一边对简休南道谢。
“简公子你赶紧走吧!今日的情,我记下了。若来日还能遇着,我一定会重礼为谢。”
可简休南不知为何,就是没走。
林桃冲家里人喊:“什么也别带,把家里的盐装好,绑在身上。在这等我。”
等林桃带着一身猪屎味回来,简休南脸都皱成了包子。
捂着鼻子哼哼:“人家逃难都带值钱的,你咋带猪粪啊!”
“你怎么还在这?”
“我等你啊!”
“谁让你等我了?我又不和你一起逃!”
没空理会简休南,让张大林把文叔背来,清点过人数后,就往后院跑。
“林桃!我的马车在前门。你跑后院干嘛?”简休南跟着追上去。
张大山牵着套好的马车,停在后门。
文叔被抱上车,一直不停的在对林桃说话。
“别带我这个累赘了。林桃,你把凛儿带走,帮我照顾好他。”
“别说傻话了,你不走,文小子哪会跟我走!”
林桃简单粗爆的,把文老头按在牛车上。
张家老太太哭天抢地的,念叨着家里的鸡和猪。
三个孩子一上车,林桃就叫张大山撵着车走。
牛车虽然不小,可坐着三个老人,和三个小孩,就不剩什么空间了。
简休南追在林桃身旁。
“我的马车就在前面,一会儿让大林和大海他们上马车。”
“谢了,你坐你的马车逃吧!我们回张家屯子。”
众人都楞住了。
张大海追问:“娘?都要打仗了,大伙都在逃离山刀子城,咱回张家屯子干啥?”
“废话!这么多人往北走,那路能走得动?你没听简公子说,人家是骑兵?”
一连串的问题,不仅把张大海问楞住了。
其他人也都,不解的看向林桃。
甚至连简休南也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桃催促着张大山,再把牛车撵得快些。
脑子里,也在努力的想,怎么把堵车这个概念,解释清楚。
你想想小县城去省城的官道,那只够一辆马车前行的宽度。
忽然涌入这么多人和车,不堵才怪了。
出了小巷,简休南的马车,果然还在前门那。
回想这小子,为难之时,还想着给她报信。
林桃还是秉承,有恩报恩的优良传统,给简休南解释起来。
“东魏只会攻打山刀子城吗?”林桃问。
简休南摇头。
“那这附近的几个县城的人,都会往北直上,往省城方向去对吧?”
简休南点头。
“一条官道,这么多人,一天能走多远?”
简休南被问住了。
张大山抽着牛屁股:“甭管能走多远,咱也只能往北走呀!”
林桃没法跟这个铁憨憨解释。
看简休南恍然大悟的模样,当即与其道别。
林桃一把将张大山拽下牛车,让两儿媳妇上去,自己牵着牛往张家屯子走。
慌乱的人群中,老张家一行人,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与众不同。
多少人经过,都不免多看他们几眼。
刚走到城中央,大街就已经发生拥堵。
有马车的,也不管前面有没有人,撵着马车就往前冲。
不少人,被马冲撞受伤。
更有甚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马车碾断腿的。
二妮两眼尽是泪水,被大妮死死抱在怀里。
林桃转身安抚:“丫头,即便是菩萨,都有自身难保的时候。”
余氏忽然伸手拉着林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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