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魔教的上官长老嘀咕道:“襄阳城有郭靖在,要打一场胜仗,却真不容易。”
这么一说,立马有人不服气起来:“那郭靖再厉害,终究不是神仙,我瞧法王的武功便不下于他。
下次再有对阵,咱们以法王为首,一同将郭靖牵制住便是——甚至想法子把他给除去了。”
韩将军道:“哎,若郭靖只是武功厉害,我们如此多的好汉在此,又有什么可惧他的?然而行军打仗,未必只和武功有关。
郭靖是天生的打仗天才,或许,是他的夫人那位黄蓉黄女侠在旁出谋划策,襄阳城兵士个个勇猛,战阵无敌。用兵也是变化莫测,难以琢磨。
郭靖偶尔领小部队出击,甚或自己一个人屠戮我方兵士,总能找到我们应对不及的薄弱之处,防不胜防。
这几月来他接连突袭我们几支部队,以损失数十人的代价,杀伤数百上千人后扬长而去。如今兵士们皆闻之丧胆,士气低落。”
听到这里,杨过想到郭靖和黄蓉曾得到岳武穆的《武穆遗书》,带兵打仗乃至操练兵士的学问应该是从这里面学的。
只要从中能学到岳武穆这军事天才的几成,那寻常将领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说到行军打仗,在场众高手却都是门外汉了,听到这里面面相觑,不知再如何接口。
韩将军要讨论打仗的事情,本也该找部将军师去谈,可他心中焦虑,便随口和高手们商量,想看看这些神通广大的武林人物有没有法子。
众高手来来回回,所说还是如何凭武功将郭靖、黄蓉夫妇杀了;如何凭武功以一敌百;几大高手共同跳上城墙,里应外合之类。
这些说法显然是不懂军事之人的纸上谈兵,那将军连连摇头,知道都不可行。
虎皮椅上的白袍女子静静听着,脸上表情令人琢磨不透,令杨过更加好奇,这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那吐蕃高手此时突然说道:“韩将军勿要焦急,我收到鸠摩国师书信,我们吐蕃已和你们圣上达成了协定,将支援两万精兵到襄阳城来,料想这月内就能抵达。”
韩将军闻言大喜,道:“当真?”
吐蕃高手点头。这种消息按理不会有假,韩将军心里实喜。
段延庆也道:“西夏一品堂近日亦会派出千人部队赶来襄阳,个个是习武多年的好手,能以一当十,以之冲锋拔坚,无往不利。”
韩将军更喜,道:“能得吐蕃、西夏这两只援军相助,如虎添翼!”
杨过听到这里,心里又加深了要刺杀这韩将军的决心,以及站在郭靖这边帮他守襄阳的决心。
之前杨过对南北对峙没有什么感触,只是因为“郭伯伯”的关系、以及第一次下终南山后沿途游历听几位有识之士说过北朝负面的话,所以想到杀这韩将军当作见面礼。
此时眼见北朝这般勾结番邦异族,看来北朝皇帝当年以出卖华夏起家的传闻是坐实了。
哪怕现在,吐蕃、西夏乃至金轮法王所代表的蒙古,应当也和北朝有利益交换,因此才肯这般尽力援手。
这位北朝皇帝究竟是谁?韦小宝说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人物,说千万不要惹上这人,这人当真这般厉害吗?
杨过想不了那么远,没有为天下苍生殚精竭虑死而后已的圣者觉悟。
他只是看见自己觉得不对的事情,在能力范围内管一管。
他只是想成为武道强者,行走在这座江湖里的时候,可以有任性的资本,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喜欢做的事情。他只是想,有能力保护自己在乎的东西,和人。
杨过想着旁的事情之时,韩将军和众高手们再商量了怎么对付郭靖,怎么打胜仗,怎么才有机会攻破城门。
但最终也没有探讨出个所以然来。天色渐晚,有兵士送来丰盛饭菜,摆在帐内长桌上,众人边吃喝边聊,又道是帮杨过接风,纷纷敬酒。
杨过年纪虽轻,可刚才和裘千仞对掌显露出不俗实力,赢得了尊重,这本就是凭实力说话的世界。
那名着男装的女子出军帐而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无论谁来敬酒,杨过都一饮而尽,他此时内力深厚,身体把控自如,除非自己想醉,否则总能保持意识清明。
觥筹交错,晚宴很快过去,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大伙将有关攻打襄阳城的烦心事都抛到脑后,心满意足告辞离开。
韩将军已喝得酩酊大醉,或许可能是故意作出这样子来体现他和众高手是诚心相交毫无保留。起码他没有忘记让人引杨出去休息。
休息的地方是一处小营帐,在军旅里床是奢侈的东西,姑且算那几块木板是床吧,幸好杨过也没有想过要真的睡觉。
茅厕自然也是不会有的,行军打仗,任何暴露行踪的东西都要捂得十分严密,挖坑埋好,但气味不会说谎,弥漫在空气里,刺激鼻黏膜。
杨过就地打坐,但不敢像以往一样配套吐纳吸气——这会吸的只能是浊气,感官通明,等待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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