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情绪涌起,在寺外大声喊道:“我是延庆太子,求见天龙寺枯荣禅师!”
接连喊了好久,方有一位天龙寺小僧人出来回话,道:“段先生,枯荣禅师说您误入邪途,品行有亏,不便再当大理国君。
大理近年来在当今皇帝治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受百姓拥戴...您还是断了这念想罢。”
段延庆泪流满面,想到本应是天下间最高贵的帝皇,如今却变成了最卑微、叫花子都不如的残废,不禁黯然神伤,长跪在地上,再起不来。
...
慕容复、段誉、段延庆三人元神失陷于棋盘幻境之内,若无意外将永远不能出来。
在旁人看来,他们三人却只是因破解不了珍珑棋局,在原地苦思冥想,忘乎所以。
王语嫣看向表哥,偶尔看一眼段誉,心里奇怪道:“段公子是不知变通的书呆子,痴迷于棋道一时间走神倒也正常。
表哥一向不会玩物丧志,竟也迷了心窍一般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但慕容复从外表看起来与原来也无半点区别,王语嫣虽然奇怪,却也任由他在那苦思不去打扰他。
鸠摩智是吐蕃有名高僧,棋道之中亦有涉猎,此时见前面三人都没能破解此珍珑棋局,不禁动了想试试看的念头。
他走近前去,朝那道童行个佛礼,他此时已看出这道童绝对不是普通人,所以也不以长辈自居。
道童笑道:“鸠摩国师,先前这三位高人参研不透我这棋局,踟蹰不定,您是佛门高僧,说不定于此局有不同的理解,还请一试。”
鸠摩智道声谢,同样是用白棋,从棋盒里掏出棋子,便要放下在棋盘中。
但他生性谨慎细心,落子之前,看一眼棋盘,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刚才段延庆用铁拐在木制棋盘里点出的深坑,此时怎么寻也寻不着。
鸠摩智心道:这可当真是奇怪了。
当下放下棋子,说道:“贫僧再仔细斟酌了一番,觉得此局难以破解,还是不献丑了。”
说完身形一动,瞬间到了铁头人游坦之面前,道:“少侠,你福缘匪浅,学得了少林易筋经,获得了西昆仑冰蚕寒息...
此棋局另辟蹊径,纯凭棋力,反而未必能破解,说不定能从你身上着落。”
游坦之道:“我,我不懂下棋啊。”
但鸠摩智有心拉个垫背的,哪容他多说,将他推到了棋盘之前。
游坦之无奈之下,只能按自己在旁观看许久想出来的一招,将白子放落。
旁观者大都是爱好下棋棋力不俗的人,见了游坦之这一手,道:“胡闹,先前三人虽然败下阵来,好歹每一着都有由头,精妙无比,可说是虽败犹荣。
你这一招,却是臭得很,显然是只学到棋艺皮毛。”
游坦之被人这么一说,不由得脸上一红,分辩道:“我...我本来就说我不会下棋。”
他屡经磨难,其实姿态已摆得极低,唯一在乎的便是阿紫的看法。
游坦之看向阿紫,却见她正捧腹大笑,似乎和众人一样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
他心里如被大锤砸中,十分难受,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漠北辽国,被杀父仇人乔峰手下卫士抓住,又被阿紫肆意凌虐。
但相比来说,游坦之所处幻境似乎反而是最不痛苦的,因为在那里,他受尽世间最可怕的折磨,却总算每日可以看见阿紫。
棋盘外,游坦之元神出窍,可本体还是说道:“阿紫姑娘,我只求能陪在你身边,每天看你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旁人听他这么说,不明白他为什么下棋时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觉得莫名其妙。
阿紫当然也听见了游坦之这句话,她心地极狠毒,不是会被感动的无知少女,之所以倾慕乔峰也是因为她姐夫降得住她。
这时候听游坦之这么说,阿紫反而不悦,心道:“这铁头人真不知羞,你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谁要你跟着我。
哼,你现在身上有些奇异功夫,我暂时先不毒死你,等到时候想个法子,把你身上的毒功寒气转到我身上来,再将你杀了。”
眼见接连四人魔怔一般停留在棋盘之旁,显然都没有破解珍珑棋局,在场众人纷纷感叹此棋局繁复,而并未想到逍遥派其实珍珑之中另有玄机,早已拘押了四人元神。
鸠摩智先前便看出了些蹊跷,此刻见游坦之同样着了魔一般,更加笃定。
他心道:“前面那三人精通棋艺苦思冥想也就罢了,这铁头人显然不懂下棋,却也定住了一般在那胡思乱想胡言乱语,岂不可疑?
这珍珑棋局绝不简单,今日千万要小心提防,莫要着了人的道。”
这么想着时,那道童扫视在场众人,道:“还有哪位要上来破解这一盘棋?”
其实是有人上前去要试着破解的,但道童都只淡淡回绝,说其不够资格。
慕容复的家臣包不同一向是闲不住嘴巴的人,事实上不管在山下还是到了山上,他都一直在和人犟嘴,不管何人说何话,他总要说一句非也非也,然后发表长篇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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