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闻言浑身巨震。
这道童神态气度不似十来岁的年轻人,其实早就猜测他可能年岁不小。
但直到此刻他亲口说出证实此时,鸠摩智才完全确定,不由得惊讶无比。
况且,达摩老祖一苇渡江已是数百年之前的事情了,难道这道童和达摩老祖一样,是神佛一类的人物,竟也活了大几百岁不成?
鸠摩智不由得寒了心,觉得与这道童对抗定然没什么胜算。
不过总归是要试上一试的,鸠摩智放在背后的手中已聚齐浑身真力,化作了一柄精凝火刀。
他怕被这道童发觉,刻意控制了火刀的火焰、形体,但确实已锋芒毕露。
鸠摩智嘴上分散道童注意力说道:“若阁下真曾在达摩老祖一苇渡江创下少林寺前就与他照面过,那么想来也近千岁了。
嘿,华夏中原之地,果然蕴养人物,敝教佛门有达摩老祖西来传禅;道门之中,有阁下执牛耳。我们吐蕃虽亦尊佛重道,可着实孕育不出你们这般人物。”
道童说道:“鸠摩国师过奖了,贫道和你、和达摩祖师一样,是中原人口中的番邦异族,我派所在,在天山飘渺峰上,虽常来中土中东走动,却不太算得上中原人物。
况且,贫道只是虚长了些年岁,鸠摩国师说贫道执牛耳,忒折煞人了。武当山上的张三丰真人,才是真正的神仙人物。”
张三丰与达摩老祖齐名,倒却亦是鸠摩智敬佩的人。鸠摩智又道:“既然小僧已在棋局之中,甚至可看见棋盘幻境之外真实的人物。外面应当是你们摆下棋盘的处所。”
说到这里,鸠摩智仰头看看天空,指了指九天虚缈之外隐然可见的逍遥派众人巨大头像,“那么,老道人,小僧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亦在棋局之中?你在棋盘之外是否亦是这副皮囊?”
“鸠摩国师,非是我不愿告诉你,只是这件事情要解释清楚给你听十分之麻烦,我一向是怕麻烦的人。”
道童笑着说道:“时辰已经不早,眼下我们还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不要耽搁了。”
鸠摩智当然知道他要做的事是什么事情——应该是要对付段誉他们四人一样,把他变得痴痴傻傻。
如果这道童没有说谎,那么未必要下棋尝试破解珍珑棋局,才会着了道。
先下手为强,聊了这么久,鸠摩智手上的火焰刀早已燃烧至最旺盛时,这时候暴涨十丈,烈焰冲霄!
三十米长的大刀未必只存在于表情包里,起码鸠摩智此时手中催至巅峰的火刀,便真有三十米长!
他与道童的距离,不过区区数丈。
已不用像扔远程武器一般远远丢出,鸠摩智用力挥手,巨大火焰刀向下狠劈,要将道童烧成焦炭,斩做两截!
那道童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竟不闪不躲,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鸠摩智大喜:“我既然已在你局中,本来是输定的局面,可你非要现身来和我说这许多话,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倒也听说,若进入了玄门异士布下的幻境之中,只有两种解法,要么找到阵法破绽之处,要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将布阵的主人给拿下了即可。
今日,说不定真有生还机会!”
当然,客观来说,哪怕鸠摩智,虽然此刻的心理活动是这般,其实自己也知道无异于自我安慰,这道童事事透露着尽在把握,如何可能就这么给偷袭暗算了?
但火刀即将将敌人一分为二,这观感的确让人振奋。
火焰刀朝道童头上砍去,可真到达时,却砍在了虚幻空气之中,穿体而过,毫无伤害。
鸠摩智升起的点点希望被浇灭,身心俱疲,火焰刀登时消散。
道童朝鸠摩智道:“鸠摩国师,不好意思,如刚才所说,我活的年岁太长,没事总要找些乐子。我当然是知道你在偷偷运起火焰刀的,但为了有趣,并不说破。
好叫你知道,我的本体,早已在天山灵鹫宫里火化,你所见的,只是捏造出的元神幻象。”
鸠摩智已经绝望。同时,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道童五官搭配趋于完美,便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也未必有这么符合审美的容貌。
——既然是凭空而成的幻像,自然可以趋利避害,成就最俊美的样子。
既然只是幻像,自然也就不能以武功伤他。
道童又说道:“既然国师喜欢论武,那么今日就给你一个优待,和国师你切磋几手罢。”
说着道童伸出右手手掌,拇指按向中指,作出拈花手势。
“小无相功?少林绝技拈花指?”鸠摩智叫破道。
道童道:“国师好眼力。”说着一指拈花指点了过去。
他只是虚像,其实当然没有办法真的点中鸠摩智。
但鸠摩智眼见一指点来,如何能袖手不管?急忙同样驱使小无相内力,使出另一招少林寺绝技“袈裟伏魔功”。
只见其身上袈裟鼓起,将周身团团围住,倒真显出了这门武功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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