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懂,可…文吏只能拱手答应。
抬起头,再望向魏王宫殿处那冲天的火海,鬼知道…今夜过后,魏王宫…不…是这大魏天下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
...
魏王宫殿外,那两扇黄框大门紧紧闭着,此时的火势越发大了起来,甚至在大门之外,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那股热浪。
倒是曹操的“灵柩”摆放在魏王宫的一处偏殿,恰恰避开了此间火海,又或者准确的说,魏王宫殿内唯独虎贲军守卫的这边…水井中并不干涸。
帷幔里面,徐庶与程昱正在窃窃私语。
他俩是为数不多龙骁营留在许都城的官员。
其中徐庶执掌校事府,而程昱可以行走于尚书台。
徐庶说:“仲德,这火烧的蹊跷啊!山雨欲来风满楼,听闻…子文公子已经带兵往许都城赶来了。”
程昱“唉”的一声叹出口气。
“元直觉得,子文要作乱?”
徐庶没有直接回答:“大王去后魏国无主,唯一留下的世子诏书又恰巧与魏王宫一道被烧掉了,子宇又生死未卜,有人是占了地利之便,半月以前邺城的兵马就已经入主许都,有人要夺位呀,大魏的基业危矣!“
闻言,程昱的眉头凝了起来...
这个曾经多少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这一刻竟露出了罕见的慌乱神色。
”谁能想到,魏王在时,大魏安如磐石,魏王刚刚殒命,大魏就要变成这般四分五裂,还有…还有子宇,他怎么就…就要赴那王越的必死之约呢?急报传回说他死在王越的手上,可我总是不信,若非亲眼看到,我决计不信。”
徐庶感慨:”我也不信,可当务之急,我等总需要做些什么,你那边还有一些龙骁营的兵卒,我这边则有校事府,子宇带曹冲公子去西凉其实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表明了我龙骁营的立场,如今…第一要务,是将魏王的灵柩运送到长安,第二…则是要将大王的印绶交给曹冲公子,由曹冲公子掌管,如此龙骁营方能占据主动!”
程昱露出了几许为难。“许都乃是汉都,并非魏都,运走魏王的灵柩本并无不可,可是照规矩,当由世子亲自来迎接…“
徐庶急了,压低声音,“哪还有什么世子?魏王的那封诏书已经被烧了,礼有权变,眼下人心惶惶,万一让有心之人拥立其它公子,或是曹冲公子来许都时被人加害,你、我如何能对得起子宇?你、我便是大魏的千古罪人。”
其实…还有一成。
徐庶没办法讲述给程昱,讲了他也不信。
魏王在魏王宫诏书里立下的世子未必是曹冲…
可世子一定在长安那边哪!
程昱沉思片刻,他招呼徐庶跟他来,两人走出帷幔...
程昱一本正经的说道:“夏侯妙才是这次的理丧正使,玺绶在他那边,他是子宇的岳父…陈明要害,他绝不会拒绝,元直你可想好了,龙骁营要站在哪一边,万一站错了,那于龙骁营,于伱、我都是万劫不复。”
“呵…”
徐庶笑了,“仲德,只要我等把大王的印缀送往长安,那龙骁营就一定能是站对了的,你不是也不信子宇有事么?“
这…
程昱没有再回答,他最后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徐庶,旋即去寻夏侯渊。
而不过片刻,程昱已经将大王的玺绶取来,玺绶装在一个描金漆盒子里,程昱递给徐庶。
徐庶没有接,不解的望向程昱。
“程司马是龙骁营的司马,你带着印绶出城…无论子宇如何,龙骁营的未来还要仰赖程司马。”
“不!”程昱长臂一摆,“元直莫要小觑程某了,在你加入龙骁营之前,我程昱不知道多少次行大凶之事,人送我绰号“中原鬼见愁“,这一次,由你带着玺绶出城,与这些家伙斡旋,运送灵柩之事就交给我,就算此地生变,有了玺绶…龙骁营依然可以占据主动,可以扶持曹冲公子在长安城即位!”
徐庶凝视着程昱,“程司马要独自应付曹丕、曹彰么?”
程昱点头,“古人云,兄弟同难,必存其一,你、我结为南狩侯最信赖之人,遭此巨变,也算是一时兄弟,你走,无论是子宇,还是龙骁营,他们都离不开你!”
徐庶略一沉吟,坦然接过盒子。
“既程司马把话说到这里,徐某一定不辱使命,将玺绶交到长安…交到龙骁营处,交到子宇的手里。“
程昱本想再补上一句,若是子宇真的如传言中…
殒命于王越的剑下。
那么…龙骁营当继承南狩侯遗志,扶持曹冲继位大统!
可这话…
终究程昱没有说出口。
打从心底里,他还是抱有着一些幻想与希望,陆子宇他…不会有事!
徐庶用宽大的麻衣袖子遮住了漆盒,快步往魏王宫的后门处行去,怎奈…不知何时,不光是前门,后门也被重重包围,守卫森然伫立。
且外围…越来越的甲士聚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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