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座上坐着浑身血迹的钱齐天,双目空洞,已经死去。
两侧的池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钱家死士和钱齐天的傀儡。
无数冤煞在池子里游来游去,穿梭在傀儡中。
“来了,坐吧。”
扈明锐伸手让她们坐。
众人环视一圈。
四周空旷,并无座位。
“其实我有时候有些分不清楚,究竟你是魔神,还是魔神是你?”
若不是魔神死了,她又知晓了扈明锐的经历与身份,她真怀疑眼前之人就是那个人。
“他是他,我是我。他做那些的事,与我无关。”
效仿他而已,学得不怎么像,好的不学学坏的,不值一提!
“不过……”扈明锐话锋一转,眼色黯下去,低语道:“我也与他一样……手上沾染无数无辜者的鲜血。”
他抬起手掌,仔细观摩。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
嗯,还挺好看。
这是扈明锐得出来的结论。
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自恋的人。
如此精美绝伦、如雕如琢、如琢如磨的一双手,染了血……
众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扈明锐却毫不在意。
仇他报了,钱齐天死了,钱家来的人都死了。
哦,还跑了一个老头儿。
没事,最终都会死的。
他说了,如果今日他死,诅咒全消。
他若他活着,那么钱家所有人必须给他和一百年前玄门牺牲的人陪葬!
“果然拦不住你。”
扈明锐叹息一声,却见玄棺急急忙忙跑来,撞开帝倾君身后的人,紧靠在帝右侧。
帝倾君的右手熟稔地放在它棺盖上,安抚地摸了摸。
玄棺没有变小,就这么浮在空中,帝倾君摸摸它。
众人见状,只觉玄棺好有灵性的样子,丝毫没觉得怪异。
扈明锐眸色一深,眼睑垂下来,嘴角上勾,勾起一个动人的弧度。
悲喜交加,像小丑假面上的那个表情。
做人越来越失败,以前还羡慕人,现在居然羡慕个棺材。
羡慕它,无论在外多坏,转身就有人安慰。
它只要往那儿一凑,她就会摸它。
杨云进来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低嗤一声,站到一旁。
在外不是挺豪横吗?在帝倾君面前就这副怂样?
玄棺被摸得舒服,哼唧道:“帝倾君,你叫他们都走吧。再在这儿待下去,无一能活!”
待会那个老怪物出来,它和帝倾君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其他人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们打起来,轻轻一下,这些人就没了。
这次不像上次的围剿魔神,没那么多热闹好凑的。
宝藏?
他们恐怕无福消受!
它现在怀疑这墓的主人有问题!
他留下来的宝藏也有问题。
他流落在外的东西让钱家人捡到,钱家人疯了,他的墓藏让扈明锐继承,扈明锐好像也疯了。
它们来的时候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藏宝洞什么的,留下传承和宝藏只是为了造福有缘人。
现在看来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地宫主人根本就是设了局,埋下很多伏笔,故意丢出一些东西,吸引这么多人来争夺宝藏。
他在选人。
对,选人。
玄棺忽然悟了。
“嗯?”
“你在外面捅了什么篓子?”
刚才的动静她听见了,外面地宫塌了?
“我哪有捅什么篓子?”
玄棺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
它话锋一转,继续道:“帝倾君我跟你说,这地宫建在深渊之上,我刚刚带杨云刨了洞,下面全是深渊还有一双恐怖的眼睛看着我。”
帝倾君认真听着,它继续说:
“底下这么深,这么大!整个地宫都浮在上面,你说恐怖恐怖?”
看着它疯狂想比划的样子,帝倾君给笑了。
它一个棺材精,没手没脚的。
自己搁那儿讲得那么声色并茂,她用意念领会吗?
还这么深,这么大!
玄棺以为帝倾君可以凭空想象凭空理解的,它之前就这样,好多东西都是凭空想象再加一点点现实依据理解的。
看她笑这么开心,应该是理解了。
它虽然没有手,但它能比划。
只不过不想比划罢了。
帝倾君能理解就行。
“一会儿地宫塌了,这些人就全部埋在里面了。”
“嗯,这就让他们撤出去。”
玄棺思索着她话中的意思。
让他们撤出去?不是把人弄出去或者丢出去?
帝倾君你不行啊!你能把他们劝走?
劝?
要是它,它就直接打包扔门外了。
玄棺转过身。
帝倾君正跟身边的人交涉。
她与他们说话,言笑晏晏,轻描淡写地把玄棺透露出的信息总结转述,并建议他们暂且退离地宫。
“你是说,你的玄棺刚刚打探出这座地宫是建在深渊之上的?里面有东西?”
帝倾君点点头。
“那我们还是走吧,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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