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我起身，绕过韩宇拍了拍手，大呼道：“集合，集合，有人请喝饮料了啊！”
“......”
......
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双休，下午生意多半会很轻松。
我请了五个小时候的事假，准备去王老爷子那里去瞅一瞅，好些时间不见，记得上次他还邀请我和林玥说有空去他家吃饭呢。
到半片街那个角落，王老爷子正刚巧收摊，我笑着和他打招呼，老爷子见到我笑不合口，说是今天生意特别好，菜卖光了要早早收摊。
我帮着他一起收拾摊位，将东西全部移到了一个脚蹬三轮车上。扶着王老爷子，他骑上车，我随在后面，往他所住的老人小区一同走去。
小区里环境挺好，树荫下，下棋、带小孩、练太极...尽是两发鬓白的老人。
还有好几对老夫老妻，聚在一个桌子，一起谈笑风声。
整个人小区瞧起来，一片和谐。
老爷子将三轮车放入锁在楼下，我搀扶着他慢腾腾的爬上二楼，他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潮湿的气味顿时扑鼻而来。
进门，房间家具寥寥无几，墙角堆得尽是饮料瓶，屋子乱的一塌糊涂。
我皱了皱眉，老爷子无亲无故，老伴去世早，儿子也不上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只留一个年仅不过十岁的孩子陪伴他，他年纪那么大了，照顾自己都有些不太方便，再加上一个孩子，那该是有多难呐！
“涵儿现在估计还没放学。”老爷子咳嗽一声，走到床前拍了拍皱褶发霉的被子，皱巴巴的脸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家里乱，也没什么地方坐，希望你别嫌弃我这个老头子。”
我怔了住，心口泛起莫名的闷意，连忙笑着回答道：“哪能啊，老爷子你这分明是见外了。”
“好，好。”老爷子眼睛眯成一条线，他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示意我坐下来。
老爷子跟着我一起坐了下来，他从口袋摸出一包烟，翻了翻才发觉里面空空的，只剩壳了。我赶忙从口袋里掏出路上买来的烟，拆开包装，给老爷子递给了一根过去，随即帮他点上火。
老爷子抽一口，吐出烟气，突然强烈的咳嗽了起来，我帮他轻轻拍着背，看着他咳嗽的脸都红了，心痛不已，“老爷子，要不把烟戒了吧。”
老爷子吐出一口浓痰，我从口袋抽出纸巾递给他，他边擦嘴，边摆手说道：“一大半年纪了，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些日子，戒不戒都是一个样。只是，我就怕自己两手一摊去了，到时候涵儿该怎么办......”
“......”
老爷子虽说才年过六旬，但与楼下的老人相比，从相貌、从身体素质、简直犹如比他们还大了一轮。
最主要的是，老爷子收入微薄，单靠买菜这么点利润，他还能养着那个孩子撑多久呢......
正提到孩子，门咔擦一声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那孩子约莫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到处都是补丁的衣服，那小小的衣服上面尽是污渍，特别是袖口、和裤腿，黑兮兮的颜色特别刺眼。
我蠕动了一下喉咙，走上前，想帮她把背后的书包取下来，没料，这小丫头却一声不吭绕过我，走到老爷子面前，乖巧的坐在了他腿上。
回过头，迎上老爷子的目光，他尴尬的笑了笑，手抚上她的头发，老爷子轻轻揉了揉，他对小丫头指了指我，和蔼的说道：“涵儿，叫林叔叔。”
小丫头抿着嘴，看着我一声不吭。
老爷子的笑僵了，他叹了口气，看向我摇摇头，无奈道：“这孩子性格有些内向。”
“没事。”我淡然一笑，慢慢走到小丫头身旁，低下身子，我蹲在她面前，冲她露了个自认为很甜的笑容，“小丫头，别怕，我不是坏人。”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暗淡，看着我一丝波澜都没。转过头，她抓住老爷子的手臂，脸埋在她身上，还是如刚才相同，理都不理我。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这孩子估计是因为家庭产生心理阴影，将自己封闭了起来。这孩子还那么小，本应该和正常人家的小孩一样，陪伴在爸妈身边，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心有些酸酸的。
老爷子肯定很不容易吧。
“老爷子，我有事出去一趟，等会就回来。”
“你...那好吧，快点回来，老头子我先去烧菜。”
“嗯。”
......
大概半小时后，我提着大包小包从出租车上挤了下来。
“给，谢谢师傅了。”我从口袋掏出钱递给司机，司机从我眯眼一笑，头探出窗户借过钱，“小伙子，要不要我帮你拿点？”
“呃...可以吗？”
“呵呵，没什么大碍。”
出租车司机笑着，直接打开车门走下来。锁住车，他帮我提了三个服装袋，一起往老人小区里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我跑到市心广场，帮老爷子和小丫头各自挑取了三整套衣服......
还有许多零食、补品......
想着这个月的规划全部取消，我内心有些不舍、心痛，但同时又感觉很开心和期待。换上新衣物，老爷子应该会精神许多吧？小丫头面容也姣好，特别是那双水灵的眼睛，我想衣服一换，那么很快就可以成为人见人爱的小公主了吧！
爬上二楼，我敲了敲门，很快，那抹娇小的身影就打开了门。
我冲她轻轻一笑，柔声温和道：“小丫头，让个位置哦。”
她没有说话，倒是很听话的腾出了位置。
将东西搬进去，送走司机，我收回目光，转身快速跑到楼上，迎面，老爷子正好端着一盘菜放到桌子上。看到地上的礼品和衣物，老爷子回头看着我无奈的说道：“你这孩子，我就知道，唉......”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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