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龙王终究还是反应了过来,迅速动了起来,用手腕格挡住了它,滚烫的龙血溅进了十字盔的缝隙里,他的黄金瞳顿时变得血红起来。
他咆哮着挥刀,那柄英格兰阔剑......怠惰向上暴起!
七宗罪之间刀光相撞,绚烂的纯金色火花盛开,音色犹如乐师在宫廷深处敲响了编钟,绵密悠长。
巨力如一枚压缩的炸弹,震开了所有人!
酒德麻衣顺势抽刀后撤,还顺手把零也揽走了,两人在沸腾的水中翻滚后撤。
“没事吧!”酒德麻衣确认了一眼零的状态。
她的表情很难看,痛苦的汗珠沿着拧起的眉宇滑落,手腕上多了一圈触目惊心的焦痕,不忍直视。
虽然伤势惨重,但好在外面就是陈家的援军,他们的医疗人员应该也在现场,不用担心这小姑娘的手臂就这么报废。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零皱着眉头问。
“不清楚,他忽然就撤销了言灵,然后被西子月重创。”酒德麻衣说。
说到这,酒德麻衣顿了顿。
她刚才其实听到了,“撤销”这个词,从西子月的口中念出,声音虽然轻柔,但仿佛来自云端的王座。
她苦笑着摇头:“算了,讲不清楚,鬼知道我们的新团员,是不是人形母龙。”
冷藏船的深处,乌金色的刀光翻涌而起,如日出般耀眼。
究极的炼金刀具相互撕咬,溅射出金色的火花和音符,钢筋铁架被切碎后,又立刻被高温熔化,不断有爆炸从船内传出,水面震动不止。
船外无数人都在颤抖,心想船内究竟是怎样一副杀戮画面。
西子月舞动着色欲前进,精巧刀刃在她手中折出鬼魅的弧度,但每一次突刺都撞在了怠惰的刀身上,发出颤动的声响。
龙王节节后退,墙壁在它身后一一崩塌,显然他们已经来到了冰库以外的地方,整艘船都是战场。
现在正是这条龙最脆弱的时候,他在刚才连续被五把炼金刀具重创,又被色欲刺中了肩膀,浑身上下都在溅血,必须得在它恢复过来之前,用最猛烈的攻势将它焊死!
这一幕像是幼豹扑杀犀牛,它的每一击都像顶着巨大的体型差的以卵击石,但每一击都收获了成功,她的刀锋所指不断有碎裂的鳞片飞出,龙血如注,她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对方的血上。
一个向上翻跃的加速度在西子月的脚下掠过,她灵巧地踩在了对方的剑上,流星般出手,五指滑向了插在龙王身上的某处刀柄。
七宗罪·贪婪!它才是眼下唯一能彻底终结龙王生命的武器,她的一切进攻都是在为此刻铺垫!
“不!”龙王怒吼,但它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切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这个女孩娴熟的战术像是事先排演过一样,莫非早就有一条和自己实力相当的龙王死在了她的手上?
借着第二段发力,西子月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翻旋暴起,一道鲜烈的红色如怒龙般咆哮而起。
正如贪婪这个名字,这柄“吸噬之剑”的天性就是榨取伤者的生命,它每一次从敌方的体内抽出,都会喷出瀑溅般的红泉。
现在,它已经汲取了足够多的龙血。
贪婪再度睁开了眼睛!
这把平安时代的小太刀忽然边长了,变成了五尺长的大太刀,上面泛着红樱般的光泽,俨然是一把斩人过千的妖刀!
龙王的思绪仿佛停顿住了,他的意识在这一刻无限地拉长,红樱般的刀光如潮水般向他逼近,越来越耀眼。
金属碰撞的声音再度响起,音爆如同水平面上的超声波,整艘冷藏船的数节船厢都接连爆炸,火焰从某个洞口冲泄出了船外,形成一道飞流直下的流焰。
所有陈家的狙击手都将枪口瞄准了那个缺口,谁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那条龙的撤退路线。
“西子月......”陈国勋看着那艘不断喷溅出火焰的冷藏船,情绪复杂地呢喃。
......
......
火焰在四面八方燃烧了起来,钢铁融化,门窗摇坠,到处都是难闻的有毒气体。
还好这条船事先是断电状态,否则它可能早炸了。
西子月缓缓直起膝盖,紧握手中的色欲与贪婪,紧盯火焰深处中的那条龙影。
隔着漫长的距离,双方都在对峙、喘息。
她审视这火焰另一侧的龙王,轻轻抽了口凉气。
这条龙到底被砍了多少刀?
五刀?
十刀?
还是二十刀?
记不清,只记得战况惊天动地,三柄七宗罪的道具同类相残,犹如地狱中的恶鬼相互搏杀。
关键时刻,龙王还是从血脉牵引、黑日两个超高阶言灵的负荷下缓了过来,及时张开了君焰,爆发出了惊人火力。
他的那柄怠惰上就缠绕着君焰,他每一次挥刀都像是火属性的月牙天冲,炎气浩荡。
在新娘岛的地下圣堂,西子月清楚地了解龙王这种生物的生命力到底有多强悍,如果以血条为单位,他们的血条可能打底100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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