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闭,花清月就此辞世。
听到这些独白,就连一旁的大夫也忍不住潸然泪下,至于小翠更是哭的难以自已。
一些远亲包括有关系的人站在房间之中,若不是沉默,若不就是垂泪。
只有云尘一人一言不发,离开了房间,站在院落之中,看着远处的云彩。
办了后事,云尘每日便坐在码头边上,也是他当初说书的摊位。
王二柱此时有家有室,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孙子。
站在云尘的旁边,默不作声。
因为王二柱知道,云尘这是在思念花清月。
过往的一切都会勾动着云尘。
“云先生,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陪伴了许久之后,王二柱还是离去了,只剩下云尘一个人在此处。
身病有解,心病难医。
只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云尘就已经百病缠身。
可即便如此,云尘依然每日前往码头港口。
坐在那里看着夕阳西去,正如同现在的云尘一般无二。
他手中拿着一幅画,正是当初那名老者给出的画。
用着自己最拙劣的画技,将这一幅画完成了。
画面之中只有自己,和花清月坐在码头之上,两人神情羞涩,却又动心。
在自己落下画笔的那一瞬之间,一个老者从远处走来,渐渐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就知道老先生并非凡人。”
云尘用自己苍老的声音传递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答案。
“这……就是你最终的答案吗?”
老先生知道这一幅画之后,云尘将会辞世,那么再也没有机会找云尘作画。
“是的,这是我的答案,无悔……”
坐在长椅之上,云尘渐渐闭上了自己的双目,一生在脑海之中不停的划过。
忽然云尘的记忆出现了变动,自己好像有一段记忆从来没有记起过。
……
“徒儿,你潜力无穷,但受困于心,需经历凡尘业火,方能破壳而出!”
一座高山之上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和一名少年对话。
这白发白须的老者,正是一直找云尘作画的仙人。
而这少年穿着一身青衫,眉眼稚嫩,眼神之中充满了纯洁无瑕的求道之心。
若是仔细看去的话,和年老的云尘有着三分相似。
“师父,我一定不会辜负你所期望,还请师尊使用轮回之法,送我入凡尘之中吧!”
这个少年满眼的求道之心,为了能够不让自己师尊失望,他甘愿付出一切。
老者微笑着使用了轮回之法,少年的肉身与魂魄分离。
飞入凡尘之中,落入赵国一户平凡人家之中。
这,就是云尘从未记起过的记忆。
少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角带着泪水伴随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沧桑。
从水晶棺木之中走出,少年看着自己面前的师尊,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师尊,你为何没有告诉过我,红尘是如此的……心痛?”
老者的脸上也是带着几分悲痛,这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
老者并没有回答少年,而是沉默。
“师尊,你告诉我这一切是真是假,我是云尘还是……云尘子?”
白须老者叹道:“徒儿,为师不该欺瞒你,为师不该为了仙道送你入凡尘,经历了一世情仇。”
少年的眼眶之中流着泪水,是止不住的流下。
“若是可以,我愿意就此长眠于绿柳城之内。”少年看着自己的师尊,眼神之中充满了痛苦,“为什么不给我这样的选择?”
“历练红尘,本身就是有违天道,因此轮回之后人是没有记忆的,承载着上一世的记忆,那你就不是你了,云尘也不会是云尘子。”
少年的师尊说了一番难以领悟的话,但是云尘深刻明白其中道理。
“你不该将我唤醒你,应该让我消散于天地之间。”
少年缓缓的走出了这个宫殿,站在了巍峨的群山之上,注视着远处,似乎能够看到绿柳城之中的云尘。
……
“我,怎么落泪了?”
云霞之中,坐在石凳之上的陆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自己的眼角带着泪水,经历了云尘的红尘转世,好像心有悲痛。
坐在自己对面的正是云尘子,也是云尘。
两个人相视,云尘没有说话,陆晨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唉……”
陆晨的一声叹息,可以说是包含了太多太多。
“仙境强者的手段,竟是如此吗?”
陆晨能够感受到云尘的悲痛,能够感受到一切一切,所有所有。
但陆晨相信云尘子所感受到的,必然是更痛苦,更真切的过往。
“其实师尊的画我早就明白了,只是我并不愿意醒来,师尊的画并非是山河秀丽,而是一往无前的向道之心。”
云尘子摘着远处的云彩落在手中:“我并不后悔能够和清月度过这所有的岁月,若是能够选择在无数的漫长岁月之中,我仍然想要在这短短的数十载之中,安然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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