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话一出口,明义才察觉到失言,但容瑜追问因由,那他就必须说出个所以然来。
犹豫半晌,明义才义正言辞地道:“因为我担心以后皇贵妃看不到你,她会伤心的。”
这答案着实令她失望,容瑜不满的奴起了小嘴儿,“我额娘是否伤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别拿旁人说事儿。单说你自个儿,你若见不到我,会不会伤心难过?”
“我当然会难过,可是……”话到嘴边,明义又在犹豫着该不该说。容瑜越发焦急,
“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一次说完?男子汉大丈夫,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轻叹了一声,明义黯然低眉,“可我没资格难过,公主,我只是你的表兄而已。”
今日明义的眼神与往常不同,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容瑜忍不住问了句,“除了表亲意外,你我之间,就没有其他的联系了吗?”
其他的?他怎么敢想呢?即使敢想,也不敢说出来啊!“我……”
就在他犹豫之际,呼唤声从远处传来,永璜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明义及时打住,没再继续说下去。
容瑜暗叹皇兄他们来的真不是时候,她还想听明义的真心话呢!这下竟是没机会了。
永璋仰头看着身在大树上的姐姐,不由啧叹,“姐姐,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上树的,教教我呗!”
永璜干咳了一声,提议弟弟不要打岔,而后又唤道:“容瑜,快下来!我带你回去,额娘她一直在找你!”
明义再次劝说,“公主,跟我回去吧!别再让皇贵妃为你担忧。”
他们已经找到了这儿,她无处可躲藏,只能下去。
然而上树容易下树难,她准备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无处落脚,侍卫们准备上树去救公主,可这树没那么粗壮,树上已经有两个人,若再上去一个,只怕树枝承受不住。
明义让他们别动,在树下等着即可,而他则指导着公主,抓住树枝,慢慢往下。
紧张的容瑜小心翼翼的踩着树枝,却脚下一滑,一不小心踩空,人直接往下掉!
幸得明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怎奈明义所抓的树枝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两人一起摔了下去!
驯鹿坡本就是个斜坡,两人摔至地面时,不自觉的往下滚落,明义生怕容瑜受伤,紧紧的将她护在怀中,用手臂紧搂着她的头和后颈。
众人见状吓一跳,急忙跑过去,想拦住他们,怎奈他俩一直向斜坡下滚去,直至明义撞到一棵树,这才勉强停下。
此刻的容瑜只觉头晕目眩,待她睁开眼时,就见明义紧皱眉头,似是很痛苦。
容瑜见状惊慌失措,“明义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明义咬牙强撑着,“我没事,你怎么样?可有哪里疼痛?”
此时永璜和侍卫们皆赶了过来,将二人扶起。
容瑜的胳膊上有一处擦伤,明义的衣袍已被划伤五六处,方才被撞到树上,他的腰疼得直不起来,容瑜见状自责又愧疚,
“都怪我太笨,害你跌下树受了伤。”
明义勉力一笑,“一点儿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公主不必担忧。”
方才明义一直护着容瑜,容瑜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根本没看到发生了什么,永璜却是瞧得一清二楚,明义撞在树上那一下太过剧烈,估摸着腰伤得很重,若是这般走回去,他肯定受不住,永璜即刻命人去备辇轿,将明义和妹妹送回去,再让太医为其诊治。
得知女儿已被送回环碧岛,苏玉珊即刻往回赶,弘历也想过去,却被玉珊给拦住,
“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你还是不要去刺激她了,我怕你们父女二人又吵起来,还是让我先去劝她吧!”
弘历脾气躁,除却玉珊之外,他对旁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此番回去,他很可能忍不住再次训责容瑜。
思及此,弘历也就没强求,遂答应让玉珊先回去。
苏玉珊回到环碧岛时,太医正在为公主诊断,郑言芝则默默的陪在容瑜身边。
仔细探查了一番,太医确认公主的胳膊有一道划伤,其余的手脚皆无大碍,只将胳膊清洗包扎即可。
期间苏玉珊并未说什么,她既担忧又生气,很想对女儿发火,却一直强忍着,直等到太医为她处理完伤口,离开环碧岛后,苏玉珊这才开口,
“你这样偷跑出去,还故意藏起来,可有想过父母会有多担心?”
容瑜小声反噎,“担心没有公主跟蒙古联姻吗?”
女儿想当然的猜测着实令人气愤,“没有哪个母亲想让自己的女儿远嫁,可是形势摆在这儿,我们别无选择!”
“你们没有选择,就要牺牲自己的女儿吗?”容瑜越想越委屈,鼻翼酸涩的她哽咽哭道:“早知道做公主就要被送去和亲,那我为何要投生到爱新觉罗家?还不如做个普通百姓,也就不至于被送去蒙古!”
亲耳听到女儿说出这般没良心的言辞,苏玉珊终于能深切的体会到弘历的愤怒了,但她不能动手,动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加深母女之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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