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鹤楼在金陵的名声已经够高了,但谁又能拒绝锦上添花呢!
东家也是文华之地耳濡目染,能拽两句文,内心得意不已。
东家这么一说,袁中道也回过味来了。
感情这不是我二兄的本事,而是另有其人啊?
那这人是谁?
袁家三兄弟面面相觑。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三袁虽然在金陵有些脸面,但要说真弄这么一笼珍馐可是太抬举他们了。
于是三人一起看向李梦阳。
要说在座谁真有这么大脸面,最可能就是李梦阳这位江南文魁了。
可惜三人失望了,李梦阳虽然平静,却一旦没有认领功劳的意思。
那这就救了怪了。
到底是谁,又冲着在座哪位的面子送来的好处?
总不至于是玉之吧?
众人又一起将目光投向张恒,其中杜成峰十分的高兴,取代了袁中道的迷弟地位。
先生果然不凡,不声不响就挣足了面子。
呵,一帮金陵鼠辈,还想让先生难堪,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脸!
不等从张恒脸上看出什么端倪,自我脑补的杜成峰得意的转动目光看向周围的金陵士子。
前有众花魁奉茶,现有无名氏送来千金珍馐。
这就是先生的牌面,你们还不自惭形秽,莫要再自取其辱!
只是显然,杜成峰是外行,根本不了解读书人的嫉妒心有多重。
成见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很是坚固。
一帮子金陵士子察言观色,也想到了可能是张恒的原因,才有这么一笼珍馐,不禁心中的愤恨越发浓郁。
张恒越出风头,他们就越不是滋味。
这狂徒已经目中无人,再让他得意下去,我等金陵士子岂不是无立锥之地!
这不行!
一时万众瞩目,张恒捏了捏下巴,也觉得送螃蟹的人该是冲着他来的。
但没有想到是谁。
云裳人都来了,不需要再整这些。
金陵城了他认识的人都在一桌子坐着,看上去都不是**。
那会是谁呢?
想不到。
所以……
“管那么多做什么,美味当前不可辜负,大家先吃为敬!”
左右开弓咔咔抓起两只红彤彤螃蟹就放在碗里,张恒直接开吃。
想不到是哪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就不想,反正大庭广众之下的,这笼螃蟹还能投毒不成?
就算有毒,也要吃!
美味珍馐当前,不可辜负。
再说了,真投毒那也得能毒死哥才行!
“玉之洒脱。确实,美味当前,就该先吃为敬!”
袁宏道最会不羁,也学着张恒抓起两只螃蟹开吃。
李梦阳没有说话,但碗里的螃蟹也是一对。
主宾客都动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谦虚的道理,张浩源杜成峰也跟上。
不过他两个谦虚,各自都只拿了一只。
蒸笼里看着螃蟹不少,但满楼里人更多。
杜成峰心里有火,但也不想在一点小事上故意做难堪。
“浩源,杜兄你两个不吃,我帮你们吃!这满膏蟹不愧是蟹皇,膏腴丰美鲜甜,我是欲罢不能。”
所以脸就不要了。
眼看跑堂要端走蒸笼给其他人散螃蟹,张恒毫不客气的又是左右开弓咔咔伸手抓走两只。
哥还没吃够呢,一帮子小肚鸡肠的金陵士子,没资格让哥谦让。
同坐的李梦阳莞尔一笑,慢条斯理的享受弟子剥好的美味,对张恒的豪放做派视而不见。
袁氏三兄弟略微分神抽了一眼,袁宏道手出如风在蒸笼离开之前又拿了一只。
他的两个兄弟瞪着眼,不知该哭该笑。
人家张玉之贪嘴还有个借口,你是连借口都不想找啊!
但也没啥感觉丢人的,本来这就是人家冲着张玉之面子送来的,有样学样跟张玉之一样贪嘴,也轮不到别人置喙。
一帮金陵士子看着一桌只分得一只的螃蟹,甚至还有靠外的桌上螃蟹毛都没有分到,只闻了一肚子香气,顿时就有爆发的欲望。
“久闻张玉之南阳雄……”
再一再二不再三,忍无可忍的金陵士子终于拍案而起要发难。
“咚~”
突兀一声锣响,打断了这位士子的发难。
顾横波劲装换了一身华服锦衣,似是男装,又像戎装,珠袖上宝光闪亮。
英气玉貌亮眼非常,纤手双持剑器,顾横波本就英气的气质越发鲜亮起来。
“咚咚~”
两声鼓响,五位同样华服锦衣,手持剑器的侍女齐齐涌出,站在顾横波身后。
“咚咚,呛呛~”
鼓声愈响,锣声愈亮。
台上六人十二把剑器熠熠生辉,亮眼光芒平添几分肃杀。
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这是横波剑舞,顾横波最拿手的压箱底节目,往日即使豪客千金相求也不得见。玉之今天有福了。”
袁宏道小声给张恒解释。
四大花魁各省擅长,都有自己的绝活。
顾横波能赢的一句胭脂烈马笑英雄的评语,可不是牵强附会,靠的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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