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松的浅栗色胡乱的披散在脑袋上，看得出平时几乎不会打理，此刻头发已经枯槁散乱，好像是栗子球一样。至于面容，法子的面容可真让人吃惊，那不像是会出现在世间的面容，因为一切都太过完美。那是一张幼龄孩童的脸，约莫十二三岁，光滑细嫩且洁白的脸蛋就像是从来没在战火中熏陶过一般，精致的五官保持着极其合理的间距分布在脸上，就像是最精细的建筑师所建造的一般。鼻梁挺翘，眼睛圆滚灵润，耳朵薄而饱满，两道细密的眉毛浮在眼睛之上，樱色的嘴唇柔嫩润滑。活脱脱一副俊俏的孩童模样。

之所以说法子的面容不像是世间所存之物，那是因为太象是一个人了，简直就是书中所描绘、图鉴上所绘画的人类的图影，长相如同教科书一般标准，看法子一个人的面孔，似乎就能在那张脸中看到世界上所有人类，这是所有人类拥有的共同的脸。

法子不像是自然诞生在世间的，而更像是上帝所捏造出来的。

周围愈发空旷，没有一个机器人，但是法子知道，她就在这里，机器人的眼睛是不会欺骗法子的。

果不其然，在法子忽然停住看向一个灯柱的时候，后方的大楼的玻璃上出现了水波一般的涟漪，一个灰白色的身影从中走出。

法子听到了声音，回过头去。

“法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吴恒解除了海鳐空白形态的变身，神情复杂地看着就在自己身前的法子，这也是吴恒第一次完整的见到那隐藏在阴影中的阵容。

“我是来找你的。”

法子开口说道，那种模糊的钝感消失了，声音不再是浑厚浊顿的低哑嗓音，而是嗓音最最优雅的孩童才能发出的天籁之音。

“因为……只有你。”法子抬起头来，双眼中迸发出了赤红色的狂热光芒。

“我的生命……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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