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涯茫然抬头,只见两道人影,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一青一白两位女子,撑着两把油纸伞,青衣的女子瓜子脸,杏眼,却是小青姑娘。
那白衣女子,肤若凝脂,飘逸若出尘的仙子,令人一见忘俗。
如果说穿越之后,李天涯见过的绝色美女多矣,聂小倩、苏蓉、李香君、柳如是,甚至最美艳最动人心魄的陈圆圆,眼前这位女郎与之相较却丝毫不逊色,而且令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一瞬间,李天涯竟然有耀眼心跳的感觉。
李天涯忙道:“小青姑娘,你们,这位是……”
眼看李天涯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
小青格格娇笑,得意的笑道:“你瞧呆了吧,这就是我姐姐,我姐姐美吧?”
又对白衣女子道:“姐姐,这位就是我说的李哥哥,他对我很好的。”
原来这女子就是白娘子白素贞。
那白衣女子道:“小青,别胡说,快把你的伞先给这位公子。”
李天涯满身都淋湿了,像落汤鸡一样,模样很滑稽。
小青把手里的伞给了李天涯,她也不懂避讳,就和李天涯肩并肩站在一起。
白素贞嗔道:“小青,快过来。”
看来白素贞还懂人间礼数。
白素贞又对李天涯道:“小女子白素贞,见过李相公。”如天籁之音,声音麻麻酥酥,直如要钻进心里。
李天涯赶忙作揖还礼,自报家门:“小生绍兴李子楚。”
小青奇怪道:“李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啊,还淋这模样?难道你也喜欢淋雨?嘻嘻,巧了,我也喜欢淋雨。咦,小倩姐呢?”
平日小青见到李天涯都是和聂小倩一起,李天涯苦笑道:“我心情不好,出来逛逛。”
小青问道:“心情不好呀?是被人欺负了吗?告诉我,我们帮你,我姐姐可厉害啦。”在她心中,打不过人家才心情不好。
小青直来直去却古道热肠,李天涯又好笑又感动,不过一下子也说不清楚。
这时雨又停了,李天涯看已经酉时,便说道:“你们两位还没用饭,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吃饭吧,再慢慢说话。”
他确实也有些东西想问白素贞。
小青喜道:“好啊,好啊,姐姐,我们一起去吧?李哥哥,很多好吃的。”
白素贞迟疑道:“初次谋面,怎么好劳烦打扰李相公?”
她性情疏淡,专注修道,对于人间事,怀着随缘,顺其自然的态度,只是轻易不惹因果。
李天涯心想回去也是一个人无聊,大声叫:“无妨,我已认小青姑娘为妹妹,是不是,小青姑娘?说来小生应该称白姑娘为姐姐了,咱们自然不是外人。”
他为了和白素贞攀上关系,厚着脸皮,半真半假的拉扯关糸。
小青自然点头不迭,连声道:“是啊,是啊,姐姐,李哥哥可不是外人。”
白素贞含笑横了小青一眼,其实她也想知道,李天涯这年轻书生身上为何有一股她熟悉的气息,于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小青高兴的大喊一声,过去拉着李天涯说:“好了,姐姐允了。快走快走,看哪地方有什么好吃的,免得她一会改变主意。”
白素贞又好气又好笑,跟在他们后面,三人缓缓而行。
下过雨的青石板,很是光洁,岸边垂柳依依,淅淅沥沥的滴水。
这时,因为下雨天,天阴,秦淮河上的画舫及岸边酒肆食坊已陆续点起灯来。华灯初上,晚风微扬,丝竹声隐约。
这里是桃叶渡的南边,东园附近,这东园在明朝永乐年间是开国元勋中山王徐达家族的别业,故称为徐太傅园。天顺年间,在园内建有鹫峰寺,烟火鼎盛一时。至正德年间,徐达后裔徐天赐将该园扩建成当时金陵“最大而雄爽”的园林,取名为东园。
李天涯看就近有一座酒楼,远远就看到三个金漆大字:晚晴楼。
三人上了二楼,要了一个临窗雅座。
李天涯嘱咐伙计拣好吃的菜尽管上。他身上已经干了,又让酒楼伙计弄来毛巾热水,擦干了头脸,这才觉得舒适了些。
没一会,伙计送菜上来,有烧香菇、蟠龙菜、三事、酒糟虷、烧鹿肉、燎肚子、姜醋鱼、生爨牛、花珍珠等,及花卷馄饨等面食。李天涯又要了一壶陈酿女儿红酒。
小青一声欢呼,也不顾他们两个,大吃了起来。李天涯特别给白素贞斟了酒,白素贞也不推却,小青见了也嚷着要吃酒,李天涯望了一眼白素贞,白素贞笑道:“只准喝三小杯。”
果然如此,李天涯心道。
白素贞虽然言语不多,却观之可亲,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令人心里不敢兴起丝毫不敬的念头。李天涯暗觉奇怪,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于是边吃饭边聊,大部分都是小青和李天涯在说话。白素贞昨晚才回到金陵,她这一次去杭州,寻找当年那个小牧童,却依旧一无所获。
白素贞在杭州期间,无意间探得金陵最近有修士集结,她担心小青安危,于是便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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