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婚事,王意央求的,倒能允:“许随着去,但自家讨面儿,莫指望我!”
说着话,看仙客来、客舍两处住的仙凡客人一个个退房离城,十字口那边,又拐过来个光头。
修济和尚。
见着商三儿,大和尚微微颔首,又往南去。
眼瞧着,是进了澡堂。
地仙能学的道术多,多半会“洁净术”,还洗啥澡?且澡堂是宗昊哥几个的营生,会给和尚好脸色?
在四门村走上男色之路的,以宗昊为首,共有六个,韩思做主安置住处时,澡堂安过去,还叫轮两个守着客舍,后来宗昊与个姓方的也想成家,先后得指吕家送来的贺老鬼侍女为妻,便自改了差事,由宗昊媳妇与方家小子媳妇两个打理客舍,澡堂白天还是六个男子搓背。
和尚进澡堂,宗昊等没一个会给好脸色,隔壁陆娘子也探出头,与商三儿几个盯看,只没见被撵出来。
商三儿扯嘴角笑:“那秃驴如今是哑巴,定学会耍无赖了,进门硬要脱衣下水池,地仙修为,哪个扯得住?开门做营生,宗昊也寻不着人说理去!”
这阵功夫,柳絮院大门打开,放要赶早离城的客人出来。
等着看和尚结果,商三儿不急过去。
过了好一会,洗得干干净净的和尚才出来,走得大步流星。
很快,宗昊六个追出来,随在和尚身后,高声叫骂。
和尚又从面前走过,还是不停。
宗昊等也是追骂,没止住的样儿,或要一直追到东正街泥瓦行。
到面前,商三儿叫住:“有本事学魏清,骂他又少不了块肉,追着做啥?”
宗昊怒气难消,喘着粗气应他:“城主,白嫖的老瘟生、狗的秃驴当我等好欺负,厚颜闯澡堂,硬下池洗浴不说,完了还不给钱!”
只不过几枚铜钱,换作别人,身上没有,白洗个澡,宗昊等定只一笑置之,和尚这仇人这般,便是上门辱人,全被激怒了。
地仙和尚不缺功德叶,也见天在赌坊下注,会没钱?
见着罗汉之前,商三儿也会随宗昊等骂和尚无良,不是好东西,但罗汉赔完骨鹏、寺庙,还要借金帝舍利,只求帮扭性子,不得不帮衬一二:“他个地仙,赖几文钱,怕不为逗你们晚间去陪他赌钱?”
陆娘子嗤笑:“得亏秃驴不抹粉,若不然,也来白拿老娘胭脂?”
商三儿瞄一圈,宗昊几个气都未止,便轻哼:“你几个,怕他地仙修为,赌钱赌不过?”
明晓得是激将法,但气头上,宗昊也要争:“怕?老子嫌他钱脏……”
韩思、王意都随商三儿笑,果然听城主接上:“嫌他钱脏,还追个屁!没本事打杀报仇,既然赌场能见胜负,不赢光他个秃驴?”
“我等赌钱,图个耍乐而已,秃驴在,哪还生半分喜乐?换个地儿,澡堂不能赌着玩?”
“个个说要修行报仇,这般怕他、惧他、不敢见他,还修行个屁!早日把恨忘了才是正经!”
宗昊没再吭声,商三儿又冲陆娘子道:“不敢陪他赌,指不定明天,真就来抢你脂粉,不给钱!”
“你家的买卖,我这只赚个辛苦钱,他要拿走,自是大城主去讨!”
话是这般说,但随即,陆娘子一掌拍墙上:“不过道心不稳的废秃驴,不愿给脸而已,逼老娘躲着,真以为怕见他?”
“是哩!自家想想,眼下比不过修行,先拼道心不成?”
商三儿笑笑,这才站起:“还有事,走哩!王意先把椅子搬回去,再来寻我!”
韩思随着,两个起身就走。
丢下若有所思的几人不管。
早起给客人开门的,是个上年岁的低价嬷嬷,青衣、红豆并一干姑娘,都还睡着。
商三儿请她去叫两位长老,与韩思不进门,只在街上等着。
王意也很快到了。
红豆只披着衣,理顺长发,比每日浓妆艳抹的青衣来的快,见三人都站在外,展颜一笑,柔声问:“我家又不是龙潭虎穴,城主与两位小哥,站外间作甚?”
王意是想进,但城主不动脚,自家进去哪有脸?
这红豆刚起床,带股慵懒味,本也温雅迷人,真不是虔婆模样,商三儿叹口气,如实答:“于我这等没定力的,你家也不比龙潭虎穴好到哪,进了门,定就出不来,归家要被媳妇整治,哪里合算?”
红豆再笑:“进城来,尽听人说,有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城主,老娘从小打到大,锤死也不降,还怕夫人么?”
商三儿老实回应:“媳妇是八阶人仙,我这废地仙,真打起来,哪里够一脚踢的?长老莫再勾我哩,俏模样也收收,真不敢进!”
红豆白他一眼,也是风情万种,继续勾人。
商三儿自家知自家事,女色上真是受不住诱,若非尝过天仙味,指不定已跨进这道门,眼下只有死守,暗咽着口水,死赖在门外不进。
磨蹭一会,青衣也到了:“城主爷,都自家人,哪有门外站着的理?快请进来说话,老奴叫姑娘们给您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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