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柯西诺礼貌的谢过阿斯特,听到钢琴师又在弹奏刚才的圆舞曲。
回头,看了看钢琴师正在弹奏的一架黑白钢琴。
顿了顿,柯西诺请求道:“阿斯特先生,若是您不嫌弃,我愿意去弹奏一首更适合婚宴的舞曲。”
“哦?”阿斯特颇为吃惊,苍老浑浊的眼睛微微一敛,“你会弹钢琴?”
“会一点。”
张三双手规规矩矩抱着,虽然听不懂柯西诺在与这个垂老的老家伙说什么,不过,很显然,柯西诺的话已经引起了老家伙以及旁边几位的惊艳眼神,就猜到事情不简单。
他偏头,对云拿月低声道:“小老乡是不是要去跳舞?”
云拿月眨了眨眼。
有听到张三问:“他未婚妻不在曼哈顿,那么他要找舞伴,一定会找你。”
云拿月先是茫然地“啊”了一声,随后他的重点不自觉地跑偏了,“你听懂了他刚说的话?还晓得柯西诺要去跳舞?”
这账房先生怕是想和柯西诺一起去跳舞吧?
瑞克与凯瑟琳听到柯西诺的邀请,不等阿斯特回答,便是一起鼓噪道:“去吧,去吧,我们想见识一下你的钢琴。”
尤其是凯瑟琳,现在与瑞克成婚之后,本着爱屋及乌,要爱丈夫的挚友,便是微笑道:“要是我们比奥黛丽先听到你弹奏钢琴,那么,以后我一定会看到奥黛丽吃味的表情。”
柯西诺对此回以无奈的笑容。
小夫妻松开了手,瑞克便领着柯西诺走向钢琴。
走过去,瑞克跟司仪低声交代了几句,司仪便去让钢琴师停止了弹奏。
场内的音乐声忽然停止,已经邀请到女伴的绅士们,莫名其妙的看向了乐队所在的方向。
原先恭敬坐在宾客席位观看的几位伙伴,《世界报》的几名编辑,威廉主编,埃尔默,玛格丽特和妮娜,见柯西诺终于回到曼哈顿,脸上不由得齐齐浮上了笑容。
这会,又见柯西诺和瑞克一起走向钢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一向不受拘束的埃尔默,便是烦躁的抓着头发,“我过去看看。”
“喂!别乱跑……”威廉有些不甘心的低声叫道。
可是,埃尔默已经起身,大步走向乐队。
听了司仪的吩咐,说后来的这位贵客想要当众表演一首舞曲,钢琴师先是错愕,随后看向年轻尚轻的少年,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在新郎的一番说明之后,也只好从琴凳上站起身。
仿佛受惊的马一样往旁边一个趔趄,手指撑着琴凳,站在一旁。
“柯西诺!你还会弹琴?”埃尔默走过来,见柯西诺对钢琴师礼貌一躬,便是走到琴凳前坐下,便是惊呼道。
刚被叫起来的钢琴师,以为柯西诺是认为他的弹琴技术太差,所以听到这个话,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弹奏可能真的不如别人,不禁感到难堪,前额上泌出了豆大的汗珠,他赶忙从礼服衣兜内取出手帕擦着青铜色的脸。
柯西诺坐在琴凳上,回头冲埃尔默点头微笑。
随后迎上了满堂宾客惊奇又疑惑的眸光,赶忙站起身,对宾客们鞠躬。
“女士们,先生们,下面,请允许我为诸位献上一首简洁而又高贵的小步舞曲,请诸位尽情享受今夜难忘的一刻。”
场内随后响起了掌声。
有认识柯西诺的名流,不由得对他举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范德比尔特竟为自己才女儿挑选了一位修养高雅的丈夫!”有人赞美道。
柯西诺对宾客们的赞美回以礼貌微笑。
然后坐下,十指轻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
调试了一下琴键。
稍显安静的大厅,钢琴的琴键发出单纯而丰富的音调,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旋即迸发出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的音符。
乐队全员都看向钢琴师,不知道新来的钢琴师要演奏哪一首曲子。
希望他接下来的演奏,不会偏离纽约主流曲子。
因为对方是范德比尔特的女婿,这一身份的加持,令人不由得认为,他理应会弹琴。
会弹奏几首经典的钢琴曲,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柯西诺这一行走的国图,自然晓得,19世纪是最迷人的世纪,这个年代,音乐刚刚走出高雅的贵族宫廷,不仅走进了公共音乐厅,还进入了千家万户,甚至出现了狂热的“追星时代”。
——1840年代,“李斯特狂热”席卷整个欧洲大陆,李斯特开启了一直延续到后世的粉丝时代。
今天,他要弹奏的是一手本可以四手联弹的《小组曲》 L.65。
这套组曲创作于1886年到1889年间,准确来说,是在1889年的2月2日,德彪西和钢琴家、出版家雅克杜兰德一起在巴黎的一家沙龙中首次将它演绎出来的。
这套组曲的简单性和德彪西当时正在创作的现代主义作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德彪西在其中表现出来的是清新、雅致、简洁而又高贵的个人色彩,乐曲共4乐章:在船上、行列、小步舞曲、芭蕾舞曲,正好适合今天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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