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先生的惩罚姜杨乖乖应下,姜云却如遭雷轰。
天知道先生那本律法有多厚啊!!!那可是先生附了批注和各种案例的手写版,她要抄到何年何月啊………………
还要背诵………………
让她死吧!
倒霉王爷害她!
呜呜呜……
任姜云如何不情愿,这罚也是免不了的。
只能在苏先生严厉的目光下,含泪应下,“是,我这就去抄。”
“等等,话还没说完呢。”苏先生心情很好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继续说,谭子固赚钱建府的事。”
姜云有气无力地道:“他爹说北边在打战,家里没钱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建府,还不能违制,谭子固钱不够,就想买个铺子自己赚钱。”
苏先生默了默,问道:“那你就直接拒绝了他?”
姜云:“那当然啦!他堂堂王爷想买铺子去哪买不到,我好不容易有个铺子,怎么能卖给他?”
姜杨忍不住出声,“他可出了价?”
姜云摇头,“我都说了两遍不卖了,他还出什么价。”
姜杨:“……夏棋前两日说,有人出价千两买新街的铺子。”
姜云:!!!!!!
“多少?!”
姜杨安慰道:“算了,他连建府的钱都没,想来也拿不出千两。”
姜云心情好了点,但还是忍不住道:“不是,哪个冤大头花千两买一间铺子啊?!”
姜杨:“如今新街正是火热的时候,县衙定的买卖条件又极为苛刻,有所溢价也是正常。”
还是觉得损失了一千两的姜云心痛道:“四叔,你将来可得帮我把这一千两挣回来。”
姜杨:……
苏先生对于商铺的价格并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赵风居然准备亲自从商。
“云娘,以后你想和清欢公主交好便去吧,先生不再拦着你了。”
“啊?”还没回过神来的姜云不知道苏先生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之前苏先生还提醒过她,永安王的身份注定了他只要活着一日便逃不开那风波,让她不要和他们深交呢。
“那我……需要把铺子卖给他吗?”姜云表示很在意。
苏先生摇摇头,“我不拦你,只是让你自己随心而为,至于你与他们如何相处,能否相处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是觉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但人这一生,若能与真君子相交,纵然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姜云还是第一次听苏先生这样夸一个人,要知道苏先生先前对韩老的形容也不过是一句——“刚正不阿,一心为民。”
见姜杨和姜云不理解,苏先生道:“闽州是他的封地,你们可知——若他想建府,只需要让官府发布劳役即可,根本不需要买铺子挣钱。”
姜云:“可是他上次拍卖宴不是把玉清县今年的赋税都提前花出去了吗?就算劳役不用钱,那砖瓦什么的总要花钱的吧?”
姜杨:“砖瓦可以让劳役现烧,况且城中富户喜欢凿石建屋,冬暖夏凉,且更坚固也更能抵御风灾,这些都可以让劳役去开采、运送。如今的县衙当初就是这么修起来的。”
苏先生点点头,“我朝徭役名目众多,苛捐杂税繁重,他宁愿自己为银钱所苦,自降身份从商,也不愿意为难百姓,增加劳役;明明可以以身份威压,却亲自上门商量,接连遭拒也不恼;明明自己处境艰难,却为难民们以今年的税收广招富商义卖……此前种种,其心性可见一斑。”
姜云想到当初赵风受惊吓险些呛死,又被她误伤的情况下,还是在见她的第一面先道谢;她与清欢相处时,清欢虽然有些小性子,却以身份压她,开口闭口便是“兄长说”;还有那夜的黑衣人,他至今还觉得那些人是冲着他去的,对于姜家险些受牵连一事,深感抱歉呢……
啧,怎么有这么老实的傻子呢,姜云心想。
嗐,她好狠的心啊,竟然无情地拒绝了他……
“要不我下午去找他,把商铺卖给他吧……”姜云转头拍了拍姜杨的肩膀,“四叔放心,我回头用这一千两另外给你买铺子,只要咱东西好,不在新街也不怕。你看曹掌柜那清风苑,分明那么偏僻,生意还不是一样很好。”
“……那若他出价没有一千两呢?”姜杨默了默,一开口便直指要害。
“呃……在商言商,若他没钱,那我也不能亏本卖他不是?”姜云说着凑上前去和姜杨撒娇,“四叔,你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既能帮他,又不能让他亏本的。”
“我要歇了。”姜杨说着面无表情地转动轮椅回屋,独留姜云在原地。
姜云求助地去瞧苏先生。
苏先生摊手,“做生意的事,先生我可帮不了你。”
门外已经借着消食的功夫,将功课复习了一遍又一遍的兄弟二人对视一眼。
姜岳水皱眉,“先生是不是又给大姐开小灶了……”
姜岳山展颜,“我们今日是不是不用查功课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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