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欧阳点头答应。

他对着镜子拿起脑后的长发归拢，在头顶盘绕成髻。

门口的申鹤默默地看了两秒，转身出门打水去了。

在出门的那一刻，申鹤眼中闪过暗然。

愈发觉得自己似乎不适合与欧阳在一起了。

想起明俊伯伯的那些话语，心中泛起酸楚的她，稍稍加快脚步离开了屋子来到不远处的井边开始打水。

扑通！

哗——

一桶井水倒入水盆。

以水作镜，她仔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脸，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依然白皙，弹嫩，有光泽。

水波荡漾，影影绰绰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天遇到明俊伯伯时，对方说的那些话语。

“阿鹤，要是受了委屈跟我说，千万别自己硬撑着，那欧阳说什么不能给你明媒正娶，那也不能这么埋汰你啊！怎么让你做这些侍女做的事情？”

......

“什么？你自愿的？那也不行！我们玄门一脉虽然落寞了，斗不过那身为七星的贵家，但我也不能让你受这委屈！”

“他如今身份尊贵，就如此待你，那以后要是权力越大，那他要准备怎么待你？”

“不能明媒正娶就已经委屈你了，这一点是你们之间商量好的事情，我也不好太过坚持，不然显得好像我图他们贵家那些东西。可是现在他就如此待你，那以后还得了？！”

“不行，我这老身子骨虽然斗不过他，但我腿脚还算利索，我去一头撞死在他那贵家大门前，让这璃月百姓好好看清楚他贵家欧阳是个什么东西！”

......

“...好吧，我不去，不去了。”

“可是阿鹤，你一定要记得，你在璃月，在璃月港，是有靠山的！啊，要记得！”

.......

坐在井边的申鹤回过了神，心中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抑制不住的爆发出来。

眼中开始泛起雾气。

她连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其实并没有被明俊伯伯说得话语左右。

申鹤明白外人是不知道两人的相处方式的。

她觉得这样其实挺好的。

但她情绪的爆发是因此印出来的另一个问题。

一个原本被她压抑在心中最深处，却在欧阳被天道意识困住时，不自知的在心中生根发芽，等她发现时，已经突破重重枷锁，长成参天大树了。

成为魔神的欧阳，我还能陪伴他多少年？！

师傅传授仙法，但也说过，自己只是普通人，虽然可以多活些年岁，也能做到青春常驻，可总有老去的那一天。

而老去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年轻依旧的他呢？！

况且自己这短短的寿命，对魔神之躯的他而言，可能只是时间长河中的一片水花罢了。

申鹤目光重新望向盆中的倒影，口中低不可闻的呢喃道。

“我们...真的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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