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逍遥不敢硬接,右脚勾起交椅撞向剑光,同时疾退,岂知那剑气劈散交椅,木屑飞溅中,余势依是不减,倾泻而来,洛逍遥身子忙是急旋,闪到厅中堂柱之后,方才避开,只听“突、突”声响,剑气击中柱子。
他对敌经验虽少,但也知道自己剑法的长处所在,若是能抢到先机,青龙、朱雀以攻为主的招势方能展其威力,心念一到,借堂中大柱挡住对方剑气之时,疾跃到厅上正中,一招劈出,却使得是穆道承的“月霜刀法”中的“玉盘千毫”。
他手中的“惊甲”是剑亦刀,施展起来,刀意自也十足,那人心感惊讶,“咦”了一声,仗剑迎上,黑暗中剑光如花,与“惊甲”所岀的刀意相交,火星四起。
二人方自交招分开,那人一声轻喝,欺身而上,连出数招,剑光忽左转右,剑气纵横,招势玄妙却与“星宿”剑法相若,洛逍遥变招迎敌之中,却也隐隐猜出了对手的身份,猜想对方所使应是“六壬剑法”。
正如洛逍遥所料,与他相斗之人正是“怒剑”的弟子顾言春。楚南风精于剑道,虽隐于书院,却也对江湖上用剑名家颇有了解,自也将自己所知讲与洛逍遥知晓。
“怒剑”的“六壬”剑法变化之精妙与“星宿剑法”异曲同工,而洛逍遥星宿剑法残缺白虎、玄武十四招,尤是玄武七式以守为主,是反守为攻的契机所在。
此时对招之下自也不如顾言春攻守兼备,且两者的剑意气机相近,洛逍遥所出招势却是被顾言春有迹可寻,方交手六、七招,就被逼了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洛逍遥心想此人剑法攻守兼备,章法有度,除非施展楚南风自创的七式剑招,方有取胜的可能,而在这个陈设案几交椅狭小的堂厅内,却是让自己无法施出那七招的威力。
将要被逼退到北面靠墙的长案前,一声轻喊,又是一招穆道承的“玉盘千毫”使岀,顿时一团光轮刀意剑气护住了身前。“月霜刀法”之中,洛逍遥唯一修习了这招“玉盘千毫”,却是因为这招刀法,用剑也可发挥其威力,且是攻守兼备,能以守反攻。
顾言春未料洛逍遥心思敏捷,瞬息间能将剑式切换成刀法,且能连贯流畅,但见“惊甲”刃锋刀意汹涌,刃尖剑气袭人,自也不敢强攻,身形略是一滞。
洛逍遥借机跃上后面的长案,右脚一蹬墙壁,一招“角蛟入海”使出,他的修为气机输与顾言春一筹,而此时借这一蹬之力,气机徒长,加上身居高处,凌空而下,将“角蛟入海”的威力发挥极致,顾言春只见一匹光练势若疾电闪击而来,不敢硬接,使招护住身前,同时脚尖一点,后退两步。
“当”的一声,顾言春但觉洛逍遥剑尖击中自己长剑,劲力刚中带柔,“惊甲”竟弯如月芽,却将洛逍遥弹到了半空。
洛逍遥借着反弹之力,凌空而起,左掌反拍堂厅的横梁,又是借力疾掠至厅堂门口落下,脚尖复是一点,纵到了庭院之中。
廊道与庭院地上七零八落躺着八、九个受伤的护卫。而古横山手持铁棍正与一位三十余岁双手抡锤的虬髯大汉,混战在庭院之上,“叮叮当当”声中,棍锤相交下火花四溅。
那使锤的汉子见洛逍遥窜到庭院,暴喊一声,双锤罡气骤涨,左锤挡住古横山劈来的铁棍,右锤砸向古横山面门,欲逼退古横山,伺机攻击洛逍遥。
古横山哪能让他如愿,也是一声大吼,双手一压,那汉子顿觉左手如负大山,无力震开铁棍,反被古横山的铁棍压低,而铁棍却顺着八棱锤滑过,迎面奔来,忙退后一步,收回右锤砸向棍尾,古横山借势身形向右一闪,背对洛逍遥,复举棍攻上,或进或退与那汉子打斗起来,自然是不让那汉子转向洛逍遥的身侧,以防他出招偷袭。
顾言春见洛逍遥窜到庭院,便也跃出厅堂,挥剑击出,洛逍遥见状使岀一招“秋水悲心”,欺身迎上,楚南风当初创这一招之时,心绪难平寄予剑意发泄,念起意生,剑意却是先柔后刚。
洛逍遥右手一动,剑意已生,待剑击出,剑气已至顾言春的面前,顾言春乍觉一阵剑气如溪流奔流而来,待到身前两尺处却如巨浪汹涌袭来,忙顿住身形,收剑变招护守,又觉剑气如水花溅开,不由大骇,疾身而退,闪到廊道柱后,才堪堪避开。
若是一个月前,洛逍遥自也无法发挥如此威力,如穆道承所言,洛逍遥的天蚕体临阵破境而不自知,压力愈大,气机的爆发力愈广,与柳宫文等三人在太原一战,虽受了伤,却让他体内的脉络扩张,气机趋渐圆满,已隐有踏入神念大成门槛之势,当初了觉言过的凌布衣,也是天蚕体体质,若有人挑战,来者不拒正是如此原因,就是求在激战中突破。
到了庭院之中的洛逍遥,却如旱鱼入海,剑气威力爆发而出,顾言春从未见过如此精妙剑式,自也不敢硬接,退入廊道柱子之后,无意中却也限制了洛逍遥施展楚南风的招式,洛逍遥求胜心切,却是跃上近丈宽的廊道,一招“箕豹岀林”攻出,顾言春年过四旬,浸淫剑道有十余年,对于“六壬”剑法气机相似的“星宿”剑法,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岀虚实所在,便也岀招攻上,又自抢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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