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没有说完,最后只一个笑容,便让李怀德领会了她的意思。
“好好好,哎呀——”
李怀德微微眯着眼睛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淮茹可以,这才转头看向李学武说道:“怎样?”
他又看向了另一边的韦再可和夏中全笑着说道:“我说这机关里有聪明人吧,还是巾帼不让须眉。”
“您这话说的,我们好奇怪啊。”韦再可笑呵呵地接话道:“她怎么可巾帼不让须眉了?”
“你瞧瞧,有不知道的呢。”
李怀德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对李学武这边说道:“你不给他说说?别进了家门不认家人啊!”
“真要不认门,认错了人,那可就成大笑话了,哈哈哈——”
李怀德兀自笑着,韦再可却是目光闪烁,转头看向了李学武这边。
李学武扫了夏中全一眼,这老乌龟盯着那盘鱼使劲抠扯,较劲似的,全然没看到桌上的形势一般。
你敢信他没听见?没听懂?
李学武敢用老李的脑袋打赌,这老小子心里比谁都明白,却很怕惹火烧身。
今天李主任话中有话,意味深长呢。
“既然说到秦淮茹同志了,我也是猜一下。”李学武微笑着看向几人解释道:“李主任说的应该是她负责在城里搞的那几处饭馆吧。”
“哎——”李怀德手指点了点他,看向韦再可和夏中全强调道:“这里面可有高人指点。”
他都点着李学武说话了,那话里的高人是谁还用猜吗?
“我就是给想了个名字,别的没做什么。”李学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敬了李怀德,又同其他两人碰了杯子,“不过饭馆做的确实不错,我很意外。”
“你很意外。”李怀德看了他一眼,干了杯中酒,嘶呵一声,点头道:“也让我很意外。”
“东西南北中,府菜、海鲜、川菜,真把咱们招待所的手艺宣传出去了。”
他蹲了蹲酒杯,满脸认真地说道:“刚开始我也是没想到,做饭馆的效果会这么好。”
“是【沁园春】、【浪淘沙】和【渔家傲】这三个牌子吧?”
装老乌龟的夏中全这会儿却抬起头应和道:“刚开始听说我也是一愣,真去了才知道,敢情是咱们厂自己的手艺,呵呵呵——”
“你进去的时候没看头顶的牌匾啊?”
李学武见服务员把酒斟满了,端着示意了夏中全道:“上面可写着招待所的名字呢。”
“哈哈哈,去吃饭呢,谁看那个啊。”
夏中全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刚刚就在说瞎话,你不信?
要说秦淮茹借着招待所的名义在城里支起了几个饭馆这件事,机关里没传的厉害,他这个经常吃请的老饕能不知道?
开玩笑呢——
机关里之所以没传这件事,大概有几个原因,一个是厂里的营生,有什么可传的。
你要说招待所往外头支摊子这件事可议,可支摊子的人都是招待所的。
再有,那三处饭馆新用的职工也都是厂里劳服公司过去的,很多都是职工子女。
说三产的闲话,不等于说自己不该有福利待遇嘛。
二一个,厂里办的那三处饭馆,规模大,品类全,味道一定好吃。
但有一样,走三产出去的项目,能是一般人吃得起的吗?
你要说走公账,按招待算,这没什么,谁吃不起,公家也是吃得起的。
个人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去饭店装什么冤大头啊。
请客,厂里招待所一样的水准,价格还实惠,冤大头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所以少有人说,老李真就借着这个意思,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夏中全真是个妙人,该装聋作哑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该应和的时候贯会装聋作哑。
李学武轻轻点破了他的小心思,在酒桌上并没有多么寒碜,反倒是一种小乐趣。
大家笑呵呵地开始了今天的酒局。
说是酒局,更应该说是饭局,因为有李学武在,没谁会主动张罗喝酒。
喝个屁哦,李学武一个人能把一桌子人喝桌子底下去,他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晚上老李定好了,要打麻将,不然你以为他刚开始说的摸是摸什么,摸麻将牌啊。
老李牌技一般,大家喝点小酒,赢他个三十五十的也是一种乐趣。
真特么喝多了,在老李这条阴沟里翻了船,让他赢了去,那他们这桌子人甭活了。
人家还不得笑话死他们啊,为了巴结李主任,连脸都不要了。
这话还不能解释,怎么解释啊,说自己技不如人,真是凭能力输的?
要真是这样,还不如说为了巴结李主任呢!
输牌给李主任?
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酒桌上吃好喝好,说说笑笑。
秦淮茹是后半段才加入的,她可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能李主任一说,她就蹬鼻子上脸了。
领导兴许是有意拉着她一起喝点,点评她最近的工作成绩,表达一下关心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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